Xh401馬踏天下(卷1)橫空出世 Xh402馬踏天下(卷2)最後一擊

書系列別:現代系列-奇小說(5)
書系編號:Xh401-402
書籍名稱:馬踏天下(卷1)橫空出世(卷2)最後一擊
作  者:槍手一號
編  者:
定  價:$270元(單書)
開本尺寸:正25K-21〈長〉*15〈寬〉
裝訂頁數:平裝本-320頁
ISBN:978-986-352-852-4
原印條碼:978-986-352-852-4
CIP碼:857.7
出版日期:2020.07.10
 
出版重點:
橫刀立馬  狼行千里  飛黃騰踏  一統天下
大楚,蠻族,戰爭,失敗,死亡,
轉瞬間,李清便明白了一切,
然而,他的身體卻抖得更厲害了……
※《尋唐》《征途》《馬前卒》《天罡》作者槍手一號架空歷史力作!各大網站點擊率屢創新高!
※寧為太平犬,不做亂世人,然而,如果不幸穿越到了亂世該怎麼辦?為了求生,他不惜交出投名狀;為了家族榮譽,他只能簽下切結書,從此義無反顧,為同胞而戰,為自己而戰!
※落敗和崛起之間的距離有多遠?在宛如修羅地獄般的戰場上,他只能用勝利來證明自己的價值!李清是威遠侯的庶出子,母親只是威遠侯書房中的一個丫環,見不得光的身分,讓他一向不受待見,直到他靠著過人的智慧和驚人的軍功,終於讓李氏家族對他刮目相看,他也從鐵血沙場上一步一步建立自己的天下!
 
作者簡介:
槍手一號,網路暢銷作家,內容多以歷史架空故事為題材。本名宋雲峰,出生於山靈水秀的屈子之鄉秭歸,求學工作於人傑地靈的壩氣之都宜昌。志野廣泛,對待生活情誼自得,愛吹笛,喜唱歌,精擅籃球羽毛球,雖傷痕累累而不易其志。尤喜閱讀,幼時即愛好讀書,古文經典多有涉獵,如同高爾基所說,我撲在書上,就像饑餓的人撲在麵包上。對歷史有著濃厚興趣,並以此為基礎,立身三峽勝跡創作網路文學,擅於解構人物心理,文風淩厲中見幽微,敘事平直處顯荊曲。自二零零三年在起點中文網寫下第一篇文字,十餘年來,筆耕不輟,現為閱文集團起點中文網簽約作家,代表作有《尋唐》《征途》《馬前卒》《天罡》《馬踏天下》《我為王》等多個膾炙人口的作品,點擊率亦屢屢不斷突破新高。
“每天往前一點點”成為支撐槍手一號創作的座右銘。世事多艱難,每天往前一點點,不僅僅是創作的努力,亦是槍手對於人生的堅持。
 
內文簡介:
命運將他帶到這個亂世,
在歷史洪流中,他是看客還是過客?
君臨天下,舉世唯我獨尊;
為愛而戰,挽狂瀾於既倒!
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
他是治世之能臣,還是亂世的梟雄?
 
亂世之中,誰來躍馬中原?
英雄之中,誰能一統天下?
滾滾紅塵中,誰是那個傲視群雄的人?
十面埋伏中,誰是那個窺探權力的人?
在生存的面前,尊嚴可以棄之不顧,
在榮耀的面前,生命可以拋諸腦後,
他穿越而來,不幸來到一個戰亂時代;
為了活下去,為了保護自己要保護的人,
他拿起戰刀,跨上戰馬,縱橫馳騁,馬踏天下……
 
莫名意外穿越到戰亂中的大楚,自己竟是常勝營唯一一個倖存的人,為了活下去,他只能投身軍旅之中。然而命運弄人,他的真實身分原來是貴族世家中庶出的私生子,生母是府上的丫環,完全是個不受待見的角色,他的生死無人過問,任憑他自生自滅。直到他在與蠻族的爭戰中屢屢靠奇兵制勝,一次次嶄露頭角後,終於引起李氏的注意。在這場穿越的奇遇中,他將會給歷史留下什麼樣的見證呢?明明都是穿越,他的穿越怎麼那麼悲情,當他醒來睜開眼時,自己居然身處戰場之上,四周遍地屍骸,只有自己手握著一面軍旗,常勝營在這場與蠻族的血戰中,除了他全數陣亡,他成為唯一的倖存者!無處可去的他只能委身軍隊,然而,現在才是真正考驗的開始!面對百廢待舉的重建工作,他要如何化腐朽為神奇呢?
 
※【天下事】夜不收——明代邊防守軍中的哨探或間諜的特有稱謂。明代的邊防,是按照牆—關—堡的布局來布防的,堡即是堡台,相當於如今的邊防哨所,「夜不收」就是駐守在堡台內的偵查哨兵,指「能深入虜營哨探得實」者,相當於現今的特種部隊。
 
 
【目錄】
第一章 亂世降臨
第二章 樂陶居
第三章 翼州李家
第四章 一場交易
第五章 第一桶金
第六章 安骨部落
第七章 清風霽月
第八章 露天煤礦
第九章 聚寶盆
第十章 美女間諜
 
內文精摘:
孤零零的山丘上,一面千瘡百孔的大楚旗幟斜斜地矗立在頂端,在夜風中獵獵作響,旗幟正中那碩大的楚字已不見了一半,被撕開的大洞宛如一張黑洞洞的大嘴,正肆意地嘲笑著什麼。一名士兵跌坐在旗幟之下,一手緊緊地攥著旗幟,頭垂在胸前,一柄長槍自胸口刺入,透體而過,深深地扎在地上,槍桿上的血早已變成了紫黑色,他已經死了很久,卻仍是不願鬆開那面旗幟。
環繞著這面旗幟,重重疊疊地倒下了不知有多少的屍體,顯然,圍繞著這面旗幟,曾經有過一場極其慘烈的廝殺,沿著山坡向下,敵我雙方的屍體交集在一起,死狀千奇百怪,一直延伸到遠處,草地早已變成暗紅色,粗粗看去,在這片方園數裡的草甸子止,敵我雙方起碼傷亡了數千人眾。
一隻盤旋的禿鷲興奮地發現了這個巨大的食物場地,帶著尖厲的嘯聲俯衝而下,卻驚起了正在地上撕扯著屍體的幾隻野狗,驚慌地四散奔開,隔了數丈之遙,卻又不甘地回頭,毛茸茸的頭上沾滿了鮮血,張開的鼻翼噴著粗重的氣息,咧開的大嘴滴滴噠噠地流淌著混合著鮮血和涎水的液體,牙縫之間依然殘存著絲絲肉糜。
驕傲的禿鷲不屑地掃了一眼不遠處的野狗,便逕自地用牠那彎曲而又尖厲的硬喙,狠狠地啄向眼中的美味,撕下一塊,便仰起脖子吞咽下去。
或許是緣自地上生物對翱翔於空中生物的一種不知名的畏懼,幾隻野狗示威般地咆哮了幾聲,前爪在地上抓撓了幾下,便偃旗息鼓,各自轉頭將利口對準了下一個目標,反正這裡的食物多不勝數,犯不著去面對不可知的危險。
一隻野狗將尖尖的牙齒刺進了目標的大腿,這裡的肉對於牠們而言,是最有嚼頭的美味,口裡湧進來的溫熱液體也許讓這隻野狗察覺到了什麼,這口美食貌似與先前的有些不同,但卻更讓牠興奮,湧進咽喉的那溫熱的液體讓牠體內的激素瞬間上升了幾個量級,低低的嗚咽了一聲,利齒合攏,便待甩頭將這塊讓牠更興奮的美食撕扯下來。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驀地在寂靜地草甸子上響了起來,眼中的美食驀地從地上坐了起來,沾滿鮮血的血糊糊的臉上,一雙眼睛茫然地注視著近在咫尺的野狗。
野狗嗷地一聲驚叫,鬆開大口,一個轉身便奔逃開去,跑開數丈,卻又停了下來,轉頭瞪著一雙綠瑩瑩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先前的美食,不遠處那隻巨大的禿鷲受此驚嚇,也是驀地展開雙翅,帶起一股激風騰空而起,在草甸上盤旋。
野狗眼中的美食仍是帶著一雙茫然的眼睛轉頭四顧,眼中帶著驚恐,不解,迷茫,嘴中卻發出一陣陣囈語,卻連眼角也沒有掃一下幾步之遙的野狗。
或許是美食的不屑激怒了野狗,也可能是尚在咽喉中流淌的那溫熱液體的美味激起了牠的野性,更可能是今晚連接兩次對牠的不屑讓牠感到了羞怒,總之,這條野狗憤怒地咆哮了幾聲,突地狂吠著奔向目標,尖厲的牙齒在不遠處尚在幽幽燃燒的火光映照下閃著寒光。
接近目標,騰身而起,張開的大嘴對準了美食那因為抬頭凝視夜空而暴露的咽喉,牠對自己這一撲擊甚是滿意,甚至認為這是自己這一生最完美的一擊。
但牠那淺淺的思想到此為至,眼中的美食抬起了手,手上有一柄閃著寒光的鋼刀,正等在自己撲擊的路上,野狗眼中露出驚恐的光芒,卻無力停下自己這一生中最為猛烈而完美的一撲,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如飛蛾撲火般地向那道寒光撲去。
牠聽到了鋼刀入肉的哧哧聲,然後,牠眼中的光茫驀地黯淡,身軀重重地從空中摔將了下來。
也許,在生命的存活面前,尊嚴實在算不了什麼,既然今晚已經被禿鷲踐踏了一次,再來一次也算不了什麼;更何況,這種站立的生物要比這些在空中的傢伙更可怕。如果這隻野狗還能思維的話,牠一定會發出這樣的感慨。
這隻野狗的死亡讓其他幾隻感受到了危險,牠們遠遠地奔開,便連那不可一世的禿鷲也避了開去,雖然不曾離開這片食場,但每每低頭撕扯上幾口,便會抬頭看看那跌坐在地上的人影。
李清頭很痛,那種撕裂般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大聲地呻吟起來,然而比頭痛更讓他恐懼的,是他不知身在何處,到底又發生了什麼事情。看看身周的情景,那宛如修羅地獄般的慘狀讓他的身體忍不住發起抖來。
我在哪裡?這裡是什麼地方?是在做夢嗎?
不,不是在做夢,剛剛那噴在自己身上那溫熱的血液,還有身上的劇痛都是真真切切地存在著。
腦中劇烈的疼痛便在這恐懼之中不知不覺地消失,一條條資訊卻在這時自腦中掠過,大楚,蠻族,戰爭,失敗,死亡,轉瞬之間,李清便明白了一切,然而,他的身體卻抖得更厲害了。
半輪殘月,一地屍體,幽幽燃燒的殘火不僅沒有讓這天地間增添半分熱度,反而讓人更覺淒冷,嫋嫋上升的青煙被風瞬間吹散,消散於空中。
空中的禿鷲,遠處的野狗冷冷地看著遠處那跌坐在地上的血人揮舞著手裡的刀,指天罵地,從九天諸佛一直罵到十八層地獄,直罵得聲嘶力竭,終於又無力地僕倒在地,兀自揮著拳頭,一下一下地捶打著地面。
感覺到這血糊糊的傢伙對自己不會再構成什麼威脅,禿鷲和野狗們終於又將自己的目標對準了食物,只不過在大快朵頤的時候,偶而抬起頭,關注一下遠處這個讓牠們感到既莫名其妙,又有些害怕的生物。
仆到在地的李清呼呼地喘著粗氣,嘴角冒著白沫,口乾舌燥的他早已無力再去高聲叫罵,失血過多再加上情緒激動,此時他的身體虛弱至極,指天罵地的快感剛剛過去,生存的念頭立時便湧上心頭。
寧為太平犬,不做亂世人,看樣子,自己卻是這亂世人了。李清慢慢地平靜下來,身體上傳來的劇痛讓他的頭腦反而更加清醒。
疼痛主要來自兩個地方,一是頭上,另一處來自腿上,伸手摸摸頭上疼痛的地方,一陣針刺般的感覺立時傳來,看來頭上是遭到了什麼重物擊打的緣故。腿上卻是被那該死的野狗給咬傷的。
他試著讓自己站起來,雖然身體搖搖晃晃,但李清知道這是因為失血過多造成的昏眩,只要止住了血,就沒有大礙了。
看著四周那些缺胳膊少腿,甚至腦袋都不見的雙方戰士,李清不由慶幸起來,自己頭上受這一重擊便昏倒在地,卻是少遭了刀槍穿刺之苦了,若是挨上一刀,估計自己現在也就和地上的這些屍體一樣,早被這些野狗撕成碎片了。
打量著自己的身體,簡陋的軟甲只遮住了身體的幾個重要部位,粗麻織就的衣裳破亂不堪,李清苦笑一下,找到刀鞘,將刀掛在軟甲的搭扣上,又從地上尋到一支長槍,權且當作拐杖。
草甸這一仗,大楚看來是大敗虧輸了,自己得早些離開這鬼地方,李清知道,蠻族窮凶極惡,眼下可能是追擊逃走的大楚軍隊,回過頭來,便會來打掃戰場,這些死屍身上穿得皮甲,丟棄的兵器都會被他們剝走,若讓他們發現了自己,自己就得再一次前赴閻王殿了。
禿鷲有些害怕這個搖搖晃不的人影,在李清趔趄著走了幾步,似乎有向牠靠攏的跡象,牠便立時振翅而起,在空中盤旋了幾周,逕自落到了那小山丘之上,這裡,也有無盡的美食。
李清瞇著眼看著那禿鷲,旋即目光便落在那面破亂的旗幟上,無聲地嘆了口氣,現在自己是大楚的一名戰士,而且還是一名雲麾校尉,一名低級軍官了,總不能讓自己軍隊的軍旗落在對方的手上。
拄著長槍,李清一步一挪地向山丘爬去,他要帶走那面軍旗。
禿鷲非常不滿意這個傢伙的選擇,居然又跟著自己來了,無奈地叫了一聲,再一次振翅而起,遠離了這塊地方,卻仍在空中盤旋不去,遠處的野狗滿意地吠了幾聲,居然有些像狼叫。
站在那死也不肯鬆下手中旗幟的戰士面前,李清深深地鞠躬,無論什麼地方,勇敢而有信念的戰士都是受人尊敬的。
從旗桿上取下那面軍旗,看著旗幟一側,鮮紅的「常勝」兩個大字,不由嘆了口氣,長勝長勝,現在卻是大敗了。
他將那面滿是破洞的大楚常勝營軍旗整整齊齊的疊好,小心地揣在懷裡,再一次地環視了一遍宛如修羅地獄般的戰場,李清拄著長矛,一瘸一拐地向著遠方走去,長長的影子拖在身後,孤單而淒涼。
秋風嗚咽,吹起一地的落葉,帶著無邊的蕭瑟翻滾著飛向遠處,暗黑的雲層彷彿要壓到地面,空氣沉悶得似乎要爆炸開來,絡繹不絕的難民拖兒帶女,綿延不絕地向著大楚邊境最大的城市定州奔來。
草甸兵敗,三萬大楚邊軍崩潰,定州周邊的定遠,威遠,鎮遠,撫遠要塞數天之內皆失,將數十萬大楚子民直接丟給了蠻族,蠻族瘋狂的燒殺劫掠,讓無數的村莊變為廢墟,處處屍橫遍野,不可計數的丁口被抓走,焚燒村莊的黑煙遮天蔽日,整個定州周邊一片愁雲慘霧。
此時,李清正盤腿坐在半山坡上,幾天的逃亡讓他精疲力竭,也讓他弄明白了很多事情,看著山下絡繹不絕逃難的人群,看到不時有潰兵或成群結隊,或縱馬呼嘯而過,大家都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定州城,那裡還有堅固的城牆和數萬大軍可以保護自己的安全。
抬眼望天,不由一陣苦笑,自己莫名其妙來到這個時代,附身於這個也叫李清的傢伙身上,不知是不是自己有什麼前生的孽債需要這世來還。眼下的自己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能活著固然很好,但這個世道,真不知自己還能活多久。
這幾天來,自己不停地融合這具身體的記憶,也承載著這具身體的一切,要說這李清的身體倒是比前世的自己要強多了,光是胸腹上那八塊鮮明的肌肉,便是前世的自己夢想擁有卻又懶得去鍛鍊不可能得到的。而且這傢伙的身世也頗有意思。
想到這裡,他腿上的傷又開始痛了,心裡罵道:他媽的,也不知會不會得狂犬病!
「校尉,我們走吧!」身後一個絡腮鬍子嗡聲嗡氣地道。
在李清的身後,跟了數十個潰兵,這些人是李清一路逃難時聚集在身邊的。這幫人都不是善類,有的是想搶劫李清身上的武器被李清打倒後投降的,有的是在李清伏擊落單的蠻子時碰上的,總之,個個都是兇相畢露,敢殺敢砍的傢伙。
「走吧!」李清站了起來,蠻子的大軍一直在外遊蕩,別看前幾天碰上幾個落單的蠻子,自己這夥人一擁而上,殺得痛快,但只要碰上大隊人馬,那絕對是肉包子打狗,扔到裡面連個水花都激不起來的下場。
此時,能離定州近一步,便多一分的安全,畢竟,在定州,還有二萬大楚邊軍鎮守。
此時的李清已顧不上考慮什麼,活著是他現在的唯一的目的,至於其他,走一步看一步吧。
但是混在逃難的人群中,周圍難民敵視的目光也讓他如坐針氈,那些憤怒目光中的痛恨讓李清暗自擔憂,不知什麼時候,這些失去理智的難民便會一湧而上,將自己撕成碎片。如果不是自己手裡還拿著長矛,腰裡掛著戰刀,李清相信這些人一定會將自己滅了。
這幾天,即便是睡覺,李清也要半睜著眼睛,但不堪入耳的辱罵仍不時地鑽入他的耳中。對此,李清無言以對,他覺得這些難民痛恨軍人是有理由的,雖然自己有些無辜。
百姓們微薄的收入除了要上繳朝廷的賦稅,還要交定州的邊稅,而這些邊稅就是用來奉養自己這樣的大兵的。拿了別人的供奉,自然就要保護別人的安全,但是他們沒有做到!想到這一點,李清有些羞愧,在辱罵聲中,李清低著頭,一言不發。
但李清周圍的這些軍漢們可不是這樣想的,聽到不堪入耳的漫罵,一個個臉露凶相,面目猙獰。
「李校尉,他們欺人太甚!」長著一臉絡腮鬍子的王啟年牙齒咬得格格作響,「不是老子不拼命作戰,老子刀下少說也死了幾個蠻兵,但那又濟得什麼事,大軍垮了,老子不跑,白白送死麼?」
精瘦的騎兵姜奎陰著臉,目光不時瞟著離他不過百來米的那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
那是他的座騎,前天被一群難民搶走了。那時他孤身一人,險被毆死,要不是武功還不錯,早就死翹翹了,今天居然看見他的馬被那些難民繫在一輛車上,充作挽馬。
「校尉,我是騎兵,馬就是我的命,這麼好的戰馬,居然被他們當挽馬用,用不了幾天,這馬就廢了。」
十幾個大兵聚在李清的周圍大吐苦水,「校尉,您快下令,這氣老子受夠了。」
一時群情洶湧,雖然是潰兵,但畢竟是上過戰場,見過血的,這時聚在一齊,聲勢大漲,都期待地看著李清,只要李清一聲令下,便要動手,難民雖然人多,但真要和這些戰兵打起來,一見血,只怕難民立即會一轟而散,那時便如虎驅羊群了。
一個小個子潰兵不聲不響地從靴筒裡摸出一把短刀,刀刃貼在小臂上,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角,眼裡凶光四射,四處打量著周圍的人群,似是在尋找下手的目標。
這傢伙叫馮國,也不知原先是幹什麼的,但看他握刀的手法,便知是個殺人的好手。
這些大兵的鼓噪聲讓聚在他們四周不遠的難民都警覺起來,看到這群眼中凶光四射的潰兵,難民不由膽怯起來,不由自主地向後緩緩退去,片刻功夫,本來吵鬧的大路居然安靜了下來。
李清猛的拔出戰刀,眾潰兵不由眼露喜色,姜奎更是抬腳便想奔向自己的戰馬。
「都住嘴!」李清一聲怒喝,在眾潰兵驚愕的神色中,揚起戰刀,道:「這些人罵得不錯,我們吃糧當兵,本就是要保護他們的;我們打敗了,讓他們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他們有理由恨我們。誰敢傷害這些難民,老子劈了他!都給我老實點。」
眾人默然不語,姜奎沮喪地收回了腳。
他們都是多年老兵,常年在軍營之中,軍隊裡森嚴的等級已浸透了他們的血脈,雖然李清與他們不相統屬,但按照戰場紀律,潰兵、散兵必須接受所有他遇到的比自己軍職高的軍官的統一指揮,否則斬首勿論。更何況這些天與李清相處下來,眾人也都被他的膽略所折服,一路逃下來,居然被他們弄死了幾十個落單的蠻子。
李清將戰刀刷地插回到刀鞘,心裡卻是慶幸不已,還好這些潰兵還有那麼一點點紀律和羞恥感,也幸好自己還是個校尉,不然今天就不好收場了,自己受了傷,而王啟年等人卻是好端端的,看他們幾人的身板,真要單挑的話,自己不見得是對手。
見這夥潰兵偃旗息鼓,周圍的咒罵聲又響了起來。
看著周圍幾人不斷變化的神色,李清擔心自己會控制不住場面,不禁對周圍的難民也痛恨起來,媽的!你們能欺負一個潰兵,可這裡有十幾個,而且都是見過血的,真要打起來,你們值個屁啊。
「走吧,今天我們在這裡受過的屈辱,來日找蠻兵討回來。」李清拄著長矛,向著定州方向走去,十幾個潰兵亦步亦趨地跟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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