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p005驚魂六記之羅剎女(上)Rp006驚魂六記之羅剎女(下)

出版類型:武俠小說
書系列別:古龍集外集
書系編號:Rp005 ~006
書籍名稱:驚魂六記之羅剎女(上)(下)
作  者:古龍/創意‧黃鷹/執筆
編  者:
定  價:$240元(單書)
開本尺寸:正25K-21〈長〉*15〈寬〉
裝訂頁數:平裝本-320頁
ISBN:978-626-7025-99-4
原印條碼:978-626-7025-99-4
CIP碼:857.9
出版日期:2022.7.20
出版重點:
《驚魂六記》是由古龍創意,黃鷹執筆而促成的六個黑色驚悚武俠小說。六個故事各自擁有不同的人物、不同情節,但卻相同的給人意想不到的結尾,以及毛骨悚然的感覺。讀了《驚魂六記》,你將會明白:文字所能表達的恐怖,竟比電影的畫面、形象、動作、音響所能渲染的恐怖,更令人驚魂!
古龍驚魂六記系列,以武俠的形式揉合了驚悚、玄幻的配方,再加上懸疑、偵探、愛情的元素,而調配成的新型武俠小說;從內容的寄意和氣氛的營造看來,充分凸顯了古龍對創作的企圖心。
古龍強調的是:恐怖也有它獨特的意境,而意境是屬於心靈的,所以恐怖的故事才必須有意境。
因為「只有從心靈深處發出的恐怖,才是真正的恐怖。」
《羅剎女》以武俠加驚悚加懸疑再加偵探、推理的「綜合型武俠」,但實際上它卻是一篇極富實驗性與想像力的心理小說。古龍求新求變的創作意旨,於此篇中表達得格外鮮明。
在「驚魂六記」系列中,《羅剎女》的特色非常鮮明,因為這是「六記」中唯一以詭異女性為主導者,並以多位美麗女性為受害人的故事。
作者簡介:
*古龍/創意
本名熊耀華的古龍,豪氣干雲,俠骨蓋世,才華驚天,浪漫過人。為現代武俠小說「別開生面」的重量級作家,以令人耳目一新的文筆與意境,將武俠文學推上了一個新的高峰。古龍的作品永不褪流行,以獨闢蹊徑的文字,寫石破天驚的故事。他與金庸、梁羽生被公認為當代武俠作家的三巨擘。
*黃鷹/執筆
黃鷹(1946~1991), 原名黃海明。一位在出版界、電影界及電視界均負盛名的香港作家與編劇家,其作品如《天蠶變》等名篇,歷來獲港台及東南亞廣大讀者愛戴。黃鷹的作品風格摹擬古龍。「驚魂六記」是古龍創意、示範,黃鷹接續完成的作品。
內文簡介:
驚悚的氣氛與感覺,從一開始就籠罩著與劇情相關的各色人等。有「天下第一美男」之稱的劍客蕭七偶而徜徉湖畔,湖上漁家少女被他的風采所吸引,向他嫣然一笑;這本是尋常之極的小事,殊不料,蕭七自此即不斷目睹各種恐怖、離奇、血腥、驚魂的情景與事件,其間甚且不時出現羅剎鬼女向他挑釁、暗算,又不待他反應,即在突然出現的白霧中倏忽消失。不久,蕭七便在羅剎鬼女有意留下的瓷像中發現一具屍身,其生前即是曾向他微笑傳情的漁家少女金娃。
除了金娃之外,他熟悉的世交美女湘雲,也在羅剎女的獵殺下罹難,接著是他一向心儀的姐妹花杜飛飛、杜仙仙…事到如今,蕭七不得不感知到羅剎女一連串獵殺美女的行為,應該是衝著他這個「天下第一美男」而來的…
那團白煙中響起了一陣怪笑聲。那笑聲彷彿湧自地底,連綿不絕,越來越低沉,越來越陰森。然後現出一個骷髏,那個骷髏散發著慘白令人心悸的光芒,裹在一塊黑色的頭巾之中!
骷髏下面是一襲黑色的長衫,胸襟敞開處,隱約露出一條條白色的骨骼,擁著白煙。它開口幽幽說道:「我王已決定下嫁蕭七,有命令下來,人間女子有對蕭七妄生愛念的,一律勾其魂,奪其魄!」白煙同時暴熾,迅速的將那隻小舟吞噬!
地獄間的羅剎女鬼真是決定要下嫁蕭七?
*【目錄】
【驚魂六記代序】恐怖也有它獨特的意境
【導讀推薦】《羅剎女》:表層是武俠小說,深層是心理小說
一 紅粉劫
二 斷腸劍
三 青龍十一刀
四 羅剎鬼女
五 白玉手鐲
六 瓷像
七 幽冥先生
八 豔女
九 粉骷髏
十 火鳳凰
*【導讀推薦】《羅剎女》:表層是武俠小說,深層是心理小說
著名文化評論家 秦懷冰
在「驚魂六記」系列中,《羅剎女》的特色非常鮮明,因為這是「六記」中唯一以詭異女性為主導者,並以多位美麗女性為受害人的故事,表面上的男主角蕭七,其實只是整個劇情的旁觀者而已。由古龍提供題旨創意與故事大綱,而由黃鷹執筆仿照古龍文風撰成的《羅剎女》,如同六記中的其他故事一樣,真正的精髓在於抒寫和凸顯「發自心靈深處的恐怖」,所以,形式上它也是一個以武俠加驚悚加懸疑再加偵探、推理的「綜合型武俠」,但實際上它卻是一篇極富實驗性與想像力的心理小說。古龍求新求變的創作意旨,於此篇中表達得格外鮮明。
獵殺美女的妖魅
驚悚的氣氛與感覺,從一開始就籠罩著與劇情相關的各色人等。有「天下第一美男」之稱的劍客蕭七偶而徜徉湖畔,湖上漁家少女被他的風采所吸引,向他嫣然一笑;這本是尋常之極的小事,殊不料,蕭七自此即不斷目睹各種恐怖、離奇、血腥、驚魂的情景與事件,其間甚且不時出現羅剎鬼女向他挑釁、暗算,又不待他反應,即在突然出現的白霧中倏忽消失。不久,蕭七便在羅剎鬼女有意留下的瓷像中發現一具屍身,其生前即是曾向他微笑傳情的漁家少女金娃。
在追尋真相與兇手的過程中,驚悚離奇之事自是層出不窮。除了偶而現身的羅剎鬼女外,居然還有幽冥先生、地獄使者、雙面閻羅等駭人聽聞的陰間鬼怪出沒於案情內外。此處,顯然援用了古龍偶而喜歡採擇的古代佛學雜記所載典故:原來閻羅乃是梵語,或作閻魔、琰魔,「閻羅之義,實為雙王,乃是兄妹二人,同主地獄!」於是,作者便鋪墊了許多男女閻羅神出鬼沒,撲朔迷離,令官府查案人員如墜五里霧中的詭秘情節。當然,這一切鋪排其實都只是惑人耳目的煙幕,作用在於將驚悚和恐怖的氛圍烘托得更加逼真,更加「驚魂」。
從蕭七的視角看去,他儼然面臨了妖魔鬼怪在他面前一再作崇的離奇情境,但他畢竟不失為神智清明的俠義中人,尚不致為幽冥、閻羅、羅剎鬼女等形象與不斷出現的殺人命案、美女屍骸所嚇倒。除了金娃之外,他熟悉的世交美女湘雲,也在羅剎女的獵殺下罹難,接著是他一向心儀的姐妹花杜飛飛、杜仙仙…事到如今,蕭七不得不感知到羅剎女一連串獵殺美女的行為,應該是衝著他這個「天下第一美男」而來的。
古龍式的情節扭轉
然而,這一連串詫異驚悚、駭人聽聞的美女命案,以及命案發生前後各種出人意料的動作、掩人耳目的煙幕,在在顯示絕非羅剎鬼女一人,或所謂男女閻羅二人所能執行;尤其,漁家女金娃、世家女董湘雲,與富家女杜飛飛、杜仙仙,彼此互不相識,身分懸殊,且相隔遙遠,絕無地緣關係;那麼,兇手為何鎖定她們為下手獵殺的對象,還要花費偌多心神和氣力,將她們的屍身作了種種欲蓋彌彰的處理,更特意設法要讓蕭七目睹這些艷屍?
杜家二女,蕭七本以為端莊矜持的堂姐杜飛飛遇害,結果真正遇害的是天真美麗的堂妹杜仙仙。這當然是古龍式小說布局中常見的情節扭轉,不過,在《羅剎女》中,這一扭轉卻直接揭露了連串美女命案的作案人及其動機。作案者果然不止一人,但也並不是一個殺手組群或黑道幫派之類的團夥,而是少數因嫉妒心狂熾,見不得他人得遂心願,故必欲毀之而後快的心理變態之徒!
幽冥先生、男閻羅王之類惑人心神的作為,主要來自不起眼的小人物「蜘蛛」,他配合羅剎女營造種種詭異驚悚的氣氛與情景,甚至配合獵殺金娃、湘雲等多位美女,而根本不顧及任何後果,究其動機,卻是因為他面貌醜陋,不被女人喜歡,見到蕭七丰神俊朗 ,頗受美女青睞,因妒生恨,知悉羅剎女要獵殺的皆是愛慕蕭七的女人,便自願配合行事,製造種種恐怖情景以誤導蕭七及官府查案人員。如此心術,實已扭曲至恐怖的地步。
驚悚至極的殺機
但更恐怖的是杜飛飛。她處心積慮地獵殺金娃、湘雲,以及每一個曾對蕭七表示好感、或蕭七曾對之表現過興趣的美女,甚至毫不顧念姐妹情誼,照樣冷血地殺戮朝夕相見的仙仙,究其原由,無非是因她們都是美貌的女人,故有可能和蕭七發展出男女愛悅關係,如是而已。
她以蕭七「未過門的妻子」自居,但即使按照她自己的說法,也不過是十一歲那年,她穿了件大紅衣裳去找蕭七,蕭七說她像個新娘子,並戲言要她嫁給他。她回憶道:他們曾以落在地上的樹枝為香,交拜天地,她問「你什麼時候娶我進門?」蕭七答「等我們長大之後」。如此的兒時尋常戲言,她卻當作終身盟約,蕭七必須遵守,若與其他女子有情,便是負心背約,其他女子若對蕭七有情,她便必須加以獵殺,以防範於未然。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思想與決志,即是這一連串恐怖命案的起因與動機!
因嫉妒、偏執而心理扭曲,因心理扭曲而做出駭人聽聞的恐怖行為,在經典武俠小說中也非罕見。金庸的《天龍八部》中馬夫人康敏自負美貌,只因在洛陽花會中未受到喬峰的注意,即心懷怨毒,竟設計讓喬峰在丐幫無可容身,更誤導喬峰將段正淳列為深仇大敵,以致害死了喬峰至愛的阿朱。古龍的《絕代雙驕》中移花宮主邀月只因所愛的男人江楓愛上宮中侍女花月奴,相偕逃出,便施毒手讓江楓與花月奴橫屍荒野,更要讓他們的兒子永世為仇,互相殘殺!而男人因求愛不遂、嫉妒偏執,而心理變態到可鄙可憎的地步,以致做出匪夷所思、詫異莫明的殘殺行為者,亦是所在多有,《絕代雙驕》中十二星相首腦魏無牙因單戀邀月不遂而展示的種種殘酷行徑,便是古龍信手拈來的案例。
所以,各式各樣人為製造的驚悚場景、詭秘氛圍、恐怖現象,固然都是聳動讀者聽聞、吸引讀者關注的小說「看點」,而古龍創意、黃鷹執筆的「驚魂六記」系列在展示這些「看點」上,自有迥異於一般武俠小說的生動刺激之處。但真正令人回味無窮的卻是:像《羅剎女》這般,只因一個早熟的十一歲女孩在與鄰家小男孩玩耍時的戲言,即發展為成年後心理偏執、扭曲、變態的根由,以致釀成了既詭異莫明,又牽連廣遠的巨禍,畢竟還是對人性內涵一次深刻的挖掘。
什麼是「發自心靈深處的恐怖」?本書中,美女杜飛飛的心理與行徑便是!
*「內文試閱」:
一 紅粉劫
黃昏。
煙外斜陽,柳內長堤。
一騎在煙柳中漫步長堤上。
青驄白馬紫絲韁。
馬上人亦是一身白衣,腰懸三尺七色明珠寶劍,年輕而英俊。
將落的斜陽在他的身上抹了一層金輝,輕柔的春風,吹飄著他的頭巾,鬢髮衣裳,柳煙彷彿如雲霧;驟看下,人宛若天外飄來,此際又似要隨風歸去。
也許就只有天人才有一張他這樣英俊的臉龐。
長堤下泊著一葉輕舟,一個老漁翁正與女兒在整理魚網,聽得馬蹄聲,不覺就抬頭望去。
老漁翁精神矍鑠,他那個女兒看樣子才不過十七八歲,面貌頗娟好,襯著一襲藕色衣裳,更顯得風姿綽約。
一望之下,兩人齊都一怔。
老漁翁面露驚訝之色,他那個女兒那剎那卻竟似癡了。
白衣人亦察覺這父女兩人的存在,目光一垂,露齒一笑。
這一笑,比春風更輕柔,既親切,又和藹。
煙柳蔥蘢,春色已濃如酒。
白衣人這一笑卻比酒還濃,那個少女一時間心神俱醉。
老漁翁也有微醉之感,目光已矇矓起來,由心驚嘆了一聲。
──怎麼人間有這樣英俊、這樣迷人的男兒?
這個年紀的男人,對白衣人這一笑也竟然有這種感覺,年輕的少女又焉能不為這一笑迷惑?
白衣人一笑便自抬頭,金鞭一落,胯下青驄馬腳步一快。
那個少女目送白衣人遠去,一動也都不動,眼瞳中有一絲惆悵,也有一絲淒涼,忽然流下了兩行珠淚。
老漁翁一直沒有留意,這時候倏的留意,驚訝的問道:「金娃,怎樣了?」
少女彷彿沒有聽到,仍然癡望著白衣人的去向。
老漁翁看見她全無反應,振吭再呼道:「金娃!」
金娃渾身一震,幾乎栽翻舟外。
老漁翁慌忙一把扶住。
金娃如夢初覺,道:「爹,是你在叫我?」
老漁翁道:「當然是我。」
「什麼事?」
「我正要問你什麼事?」
金娃愕然道:「沒事啊!」
老漁翁道:「那麼你為什麼流淚?」
金娃「嗄」一聲,伸手往眼睛揩去。
淚珠已被風吹落,觸手冰涼,她又是一怔,臉頰連隨就一紅。
看樣子,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流淚。
老漁翁眼裡分明,也覺得奇怪,但旋即若有所悟,笑問道:「是不是因為方才走馬經過那位公子?」
金娃的臉頰更紅,忙不迭的搖頭道:「怎會呢!」
老漁翁道:「那是為什麼?」
金娃茫然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這是事實。
老漁翁轉問她道:「你認識那位公子嗎?」
金娃搖頭道:「不認識。」
她接隨反問老漁翁:「爹呢?」
老漁翁笑笑點頭。
金娃追問道:「他是誰?」
老漁翁笑問道:「你問來幹什麼?」
金娃撒嬌道:「爹,你說嘛。」
老漁翁點頭笑道:「他就是爹以前跟你說過的……」
金娃脫口道:「是不是蕭公子?」
老漁翁點頭道:「除了蕭七,還有誰能夠只一笑就令我的金娃失魂落魄?」
金娃嘟嘴道:「誰失魂落魄了?」
老漁翁笑道:「還不承認啊,方才若不是爹一把扶住你,現在我看得要用魚網將你從水裡撈上來。」
金娃跺足道:「爹,你再這樣取笑我,看我以後還替不替你買酒?」
老漁翁卻說道:「爹說的可都是老實話。」
金娃的臉頰忽然又一紅,道:「這位蕭公子長得好俊呀。」
老漁翁道:「否則又怎會被稱為天下第一美男子?」
金娃道:「爹……」
只說了一個字便又住口。
老漁翁道:「你還想知道他什麼?」
金娃反問道:「爹還知道他什麼?」
老漁翁搖頭道:「你爹不過是一個捕魚的,連這次算在內,也只是見過他兩次,我又怎能知道他多少?」
金娃道:「怎麼不向其他人打聽打聽呢?」
老漁翁笑道:「又不是要跟他論婚嫁,打聽來幹什麼?」
金娃垂下頭去,若有所思。
老漁翁看著她,道:「妳又在想什麼?」
金娃半晌才抬起頭來,吶吶地問道:「爹,你看蕭公子是不是喜歡我?」
老漁翁一呆,問道:「你覺得他喜歡你?」
金娃道:「他方才不是在對我笑?」
這句話出口,她的臉頰已紅如晚霞。
老漁翁又是一呆,笑道:「若說這就是喜歡,那麼他現在的妻妾即使沒有一萬,九千九大概少不了的。」
金娃道:「蕭公子很喜歡笑?」
老漁翁道:「以爹所知,這個人雖然本領高強,家裡又富有,可是性情和藹,毫無架子,平素總是笑臉迎人,很少厲言惡色以對。」
金娃心頭一陣失望,道:「真的?」
老漁翁道:「很多人都是這樣說,我相信錯不了。」
金娃黯然無語。
老漁翁看在眼內,嘆了一口氣,道:「就算他真的是有些喜歡你,我們也高攀不起。」
金娃道:「嗯。」
老漁翁接道:「爹雖然年幼時跟村中的先生念過些書,所以也教你認得幾個字,但我們到底是窮苦的捕魚人家。」
金娃道:「女兒也知道。」
「你知道就好了。」老漁翁目光一轉,「再說嘛,他若是真的喜歡你,最低限度,也該暫留片刻,一問妳的姓名。」
金娃一聲嘆息!
老漁翁一正面容,接道:「也幸好如此,否則可夠爹擔心的。」
金娃嘆息地道:「我們是配不起人家嘛。」
老漁翁道:「這是一個原因。」
「還有什麼原因?」
「這個人聽說風流得很,到處留情,每一年都有不少人或為妻子,或為女兒,或為姊妹來找他算賬。」
「我看他不像這種人。」金娃面露懷疑之色。
老漁翁笑道:「你才見過他一面,就這樣肯定?」
金娃紅著臉,道:「實在不像啊。」
老漁翁也不分辯,笑道:「像也好,不像也好,與我們都無關,管他呢?」低頭繼續去整理魚網。
金娃仍然望著長堤那邊,倏的又問道:「不知蕭公子哪兒去了?」
老漁翁漫應道:「大概回家。」
「他家在哪兒?」
「聽說就在樂平縣。」
「爹,什麼時候我們也去樂平縣走走?」金娃這句話出口,臉頰又紅了。
老漁翁霍地抬頭,笑笑道:「怎麼?還不死心?」
金娃輕咬著嘴唇,不作聲。
老漁翁笑接道:「樂平縣我們不去了,但這樣好不好,以後每天這時候我們就將船泊在這兒,他若是一個有心人,一定會再到這兒來尋你。」
金娃既喜還羞,道:「一定?」
老漁翁點頭,道:「不過也有一個期限。」
「多久?」
「三個月。」
「才九十天嘛。」
「應該足夠了。」老漁翁又垂下頭。
也不過片刻,金娃突然叫起來:「爹,你看!」
「不成這麼快就回頭了?」老漁翁嘟喃著將頭抬起來。
他並沒有看見白馬金鞭的蕭七,金娃也不是望著蕭七離開的方向。
她杏眼圓睜,瞬也不瞬的望著上面的柳堤。
一團濃重的煙正在柳堤上面瀰漫開來。
斜陽未下,那團白煙在斜陽光影中,翻翻滾滾,就像是一個不停在變動的水母,又像是火爐上一鍋正在沸騰的米粥。
斜陽如血,殘霞如血。
那團翻滾的白煙也彷彿有血光在閃動,詭異之極。
附近的幾株柳樹已經消失在白煙中,也不知只是被白煙掩蓋還是被白煙吞噬,不存在人間。
白煙逐漸竟是向小舟這邊接近。
老漁翁越看越奇怪,道:「哪兒來的這股白煙?」
金娃搖頭道:「不知道,我本來看著那邊,突然好像聽到有什麼聲響,轉眼一望,這股白煙就出現了。」
老漁翁說道:「莫不是什麼地方失火了?」
金娃道:「這附近有什麼東西可燒的呢?」
老漁翁點頭道:「不錯,那股煙也不是這樣。」
一股難言的恐懼突然襲上金娃的心頭,衝口道:「爹,我害怕。」
老漁翁笑道:「不過是一團白煙,有什麼可怕?」
他口裡儘管這樣說,心中其實也有些害怕。
打魚的人家本來就是比較純樸,他活到現在,事實也從來沒有見過這種事情。
也就在這個時候,那團白煙中突然響起了一陣怪笑。
那陣怪笑聲並不響亮,但聽來卻又非常清楚。
彷彿從天而降,又彷彿在地底湧上來,再一聽,竟又似從水中發出。
說怪這笑聲也實在怪得很,簡直就不像由人口中發出來。
最低限度,老漁翁有生以來就從未聽過這樣怪的笑聲。
他不由自主站起身子,金娃也幾乎同時站起身子,那個身子已開始顫抖起來。
怪笑聲連綿不絕,越來越低沉,越來越森冷,越來越恐怖。
老漁翁那片刻自然而然的生出了好幾個恐怖念頭,終於忍不住失聲問道:「是……是誰在……笑?」
他的語聲不住在顫抖,已有些不像他的語聲。
翻滾的白煙應聲「突突」的亂飛,彷彿有什麼東西還在其中掙扎欲出。
老漁翁由心寒了出來。
金娃越看越害怕,失聲道:「爹,我們快離開這裡。」
老漁翁一言驚醒夢中人,慌忙俯身拿起船頭上插著的那支竹竿。
小舟卻是繫在堤邊的一株樹上,金娃雖然想立即走過去將繩子解開來,可是一雙腳不知何時竟已軟了,完全就不由自己。
也就在這個時候,那團白煙中倏的湧出了一樣東西來。
老漁翁父女一眼瞥見,不約而同的一聲驚呼!
都是一個字。
「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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