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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新書預告:新大漢二十八皇朝(三)宮闈恩仇
 


出版類型:歷史文學小說
書系列別:宮闈權鬥秘史系列
書系編號:T++22 
書籍名稱:新大漢二十八皇朝(三)宮闈恩仇
原文書名:
作  者:徐哲身
譯  者:
定  價:$380元
開本尺寸:正25K-21〈長〉*15〈寬〉
裝訂頁數:平裝本-384頁
ISBN:978-626-7510-06-3
原印條碼:978-626-7510-06-3
CIP碼:857.452
出版日期:2024.09.19
購書網站:https://www.eastbooks.com.tw

出版重點:
※漢朝是中國歷史上繼秦朝之後的第二個大一統王朝。從西元前202年劉邦登基,到西元220年獻帝被廢,中間經歷王莽竊國,整個大漢王朝長達四百多年,是中國歷史上年代最長久的一個封建王朝。其中更出現了多位雄才大略的帝王,通西域、伐匈奴、平西羌、征朝鮮、服南夷,令大漢因而聲威遠播,至今華夏民族皆以「漢人」自居,即為明證。而精彩絕倫的後宮韻事,更是各大戲劇愛用的題材,且看在徐哲身筆下的大漢王朝會是什麼風貌!
※宮廷演義小說是以真實史事為依據,將帝王后妃之間的愛恨情仇、朝臣閹豎之間的糾葛爭鬥用生動的筆法描繪出來,使讀者更可身歷其境,仿如置身當代,較傳統歷史更具趣味性和可看性!

◎本書看點:
大漢經過一段長治久安的承平時代之後,亦不免也露出衰敗之象,尤以外戚專權為甚,王莽更是直接篡漢,另立新朝為帝。大漢也因而被分為「西漢」「東漢」,直至另一位中興之主漢光武帝劉秀出現,他以「復漢室之業,定萬世之秋」為己任,開創了大漢朝的又一個一統江山的格局,而他「仕宦當作執金吾,娶妻當得陰麗華」的感慨,亦成千古名言。

作者簡介:
徐哲身,晚清小說家,他與張恨水屬同一流派,係鴛鴦蝴蝶派文學早期代表人物之一。徐哲身自小天資聰慧,家中並聘名師教讀。經過幾年的磨礪,他憑著過硬的文學功底以及對文字良好的駕馭能力赴日留學。回國後,擔任過督練公所書記官,又以候補官的身分在蘇州兼任《花報》主筆。徐哲身一直堅持文學創作,一生中寫下了大量的小說,有武俠、偵探,也有宮闈、歷史,代表作有《漢宮二十八朝演義》、《曾左彭》、《春江新潮》、《巾幗英雄》、《溥儀春夢記》、《峨嵋劍俠》、《啼笑風月》、《大清三傑》、《大清風雲人物》等。


內文簡介:
楚漢風雲牽動歷史千年洪流  
大漢雄威氣吞中原萬里江山
宮闈恩仇骨肉相殘人間悲劇  
換日偷天三雄爭霸改朝換代

漢朝是繼秦朝之後的第二個大一統王朝。從西元前202年劉邦登基,到西元220年獻帝被廢,長達四百多年,是中國歷史上年代最長久的一個封建王朝。高祖建國後,採取與民休息,清靜無為的黃老政策,百姓安居樂業,豐衣足食,而漢武帝銳意進取,開疆拓土,抗擊匈奴,使漢朝達到了前所未有的輝煌盛世,也讓漢朝成為當時世界上最強大的帝國。無奈東漢後期,皇權虛弱無力,政治黑暗,群雄割據,王朝搖搖欲墜,終由曹丕取漢而代之,正式開始三國時代。
作者徐哲身以帝王后妃間的愛恨情仇及朝臣閹豎之間的糾葛爭鬥為主線,傳神生動地寫出大漢各帝的風貌。
漢朝在中國歷史上具有承先啟後的地位,其中出現了不少有名的君主,包括中國歷史上第一位平民出身的皇帝:漢高祖劉邦;以及雄才大略的漢武帝,他是第一個使用年號的皇帝,也是中國歷史上在位第四長的皇帝,更不用說後來的東漢光武帝劉秀,他的「仕宦當作執金吾,娶妻當得陰麗華」早已成千古名句,漢朝也因這些帝王的事蹟更顯精彩可看,本書即以大開大闔的筆調,抒寫從劉邦開國到獻帝遜位,涵蓋整個漢朝的歷史,深入刻畫了歷代皇帝與後宮名媛的悲歡愛欲,全書四冊,共120回,堪稱通俗講史演義之傑構。

一個人讀史,當用自己的眼光,不必以為那部《史記》,便是信史。所以這部《漢宮》雖說是小說體裁,與正史有別,然而書中所有的材料,倒非杜撰。閱者若因正史所無,就認為空中樓閣,那就未免腹儉了。──徐哲身

※【目錄】
第六十一回  春色撩人
第六十二回  乘時而起
第六十三回  誓扶漢室
第六十四回  春風一度
第六十五回  鰈散鶼離
第六十六回  滔天大禍
第六十七回  宮闈恩仇
第六十八回  妙手回春
第六十九回  勇冠三軍
第 七十 回  麗華出閣
第七十一回  喜結佳偶
第七十二回  軍法如山
第七十三回  長久之計
第七十四回  棄暗投明
第七十五回  大樹將軍
第七十六回  妙算如神
第七十七回  後來居上
第七十八回  名將馬援
第七十九回  見色不迷
第 八十 回  黃粱一夢
第八十一回  廢院花妖
第八十二回  雙雄擒獸
第八十三回  異丐斬蟒
第八十四回  天竺取經
第八十五回  波斯俠客
第八十六回  喜星高照
第八十七回  古寺奇聲
第八十八回  打草驚蛇
第八十九回  洩露天機
第 九十 回  借劍殺人

※【內文試閱】
歷史小說是根據事實而做的,不可杜撰。正史根據事實,分了前漢後漢,這部《漢宮》,不能不也有個分際。自從本回起,就是後漢的開始了。為便於讀者醒目起見,先行表明一下。
卻說九十春光,綠肥紅瘦,風翻麥浪,日映桃霞。楊柳依依,頻作可憐之舞;黃鶯恰恰,慣為警夢之啼。梅子欲黃,荼蘼乍放,在這困人天氣的時候,誰也說是杜宇聲嘶,殘春欲盡,是人生最無可奈何的境界了。
那一片綠蔭連雲的桃杏林子裡面,不免令人想起杜牧之尋春較遲之嘆!那些初結蓓蕾的嫩蕊,卻還迎著和風,搖擺個不住,裡面曲曲彎彎露出一條羊腸小路,好像一條帶子,環屈在地上一樣。這時只有一群不知名的小鳥,在樹上互相叫罵,似乎怪老天忒煞無情,美滿的春天,匆匆地便收拾去了。
此時忽然又夾著一種得得得的步履聲音,從林裡面發將出來,那一群小鳥,怪害怕的登時下了動員令,撲撲翅膀便飛去了。停了半晌,才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從裡面蹙了出來,他一面走,一面仰起頭來,四處張望,不時地發出一種嘆息的聲音,料想著一定是觸景生情,中懷有感。
當下他懶洋洋地走出樹林。面前便是一條小溪,右面架著一座磚砌的小橋,他走到橋上,俯視溪水澄清,一陣微風,將那溪邊的柳絮,吹得似下雪般飛入水中,水裡魚兒便爭先恐後地浮上來唼喋。他蹲下身子,熟視了好久,直等那魚兒將楊花唼喋盡了,搖搖擺擺地一哄而散,他才悵悵地站了起來,背著手,仍是向橋那邊慢慢踱去。
沒幾步路,前面一道,卻是薔薇障在面前橫著,他繞著薔薇障一直走了過去,到了盡頭之處,便是一簇一簇的荼蘼花架。
前面在那眾綠叢中,隱隱地露出紅牆一角。他立定腳步,自言自語道:「我也太糊塗了,怎的好端端地跑到人家的花園裡來做什麼呢?」
他說罷,便回過身來,想走了出去。誰知花園裡甬道很多,走了半天,不獨沒有鑽出來,反而鑽到院牆的跟前去了。
他便立定腳,向四面認一認方向。可是他一連認了好幾次,終於沒有認出方向來,他暗暗地納悶道:「這真奇了!明明是從那面一條甬道走進來的,怎麼這會兒就迷了方向,轉不出去呢?假使被人家看見了,問我做什麼的,那麼,怎樣回答呢?豈不要使人家叫我是個偷花賊嗎?不好不好,趕緊想法子鑽了出去,才是正經。遲一些兒,今天就要丟臉。」
他想到這裡,心中十分害怕,三腳兩步地向外面轉出來。說也不信,轉了半天,仍然是外甥打燈籠──照舅,還是在方才站的那個地方。
他可萬分焦躁,額上的汗珠黃豆似地落個不住,霎時將那一件鵝黃的直擺滴得完全濕了。
他立在一棵楊柳樹的下面,呆呆地停了半晌,說道:「可不碰見鬼了麼?明明的看見一座小橋在那邊,怎麼轉過這兩個荼蘼架子,就不見那小橋呢?」
他沒法可想,兩隻眼睛不住地向四邊閃動,滿想找一條出路好回去。誰知越望眼越花,覺得面前不曉得有多少路的樣子,千頭萬岔,紆曲迴環,亂如麻縷,他氣壞了,轉過頭來,正想從南邊尋路,瞥見一帶短牆蜿蜒橫著,牆上砌著鹿眼的透空格子。
那短牆的平面上,挨次放著吉祥草萬年青的盆子。隱隱地望見裡面萬花如錦,奼紫嫣紅,亭臺疊疊,殿角重重,他不知不覺地移步近來,靠著短牆,向裡面瞧了一會兒,瞥見西南角上有幾個十五六歲的丫頭,在那裡尋花折柳地遊玩。
他心中一想,我轉了半天,終沒有轉了出去,倒不如去問問她們,教她們指點指點,或者可以出去。他想到這裡,壯著膽,循著短牆,一直往那幾個丫頭的所在繞來。
一刻兒,到了那幾個丫頭玩耍的所在,不過只隔著一層牆,所以一切都能看得清楚。他屏著氣,先靠著牆上面的籬眼向裡面瞧去,只見一個穿紅綃襖子的丫頭,和一個穿月白色衣裳的丫頭,坐在草地上數瓦子。還有一個穿醬紫色小襖的丫頭,大約不過十二三歲的光景,頭上梳著分心雙髻,手裡拿一把宮扇,在那裡趕著玉色蝴蝶。那一隻蝴蝶,被她趕得忽起忽落,穿花渡柳地飛著。
她可是趕得香汗淋淋,嬌喘細細,再也不肯放手,一手執著扇子,一手拿出一條蛇綠的絹帕來,一面拭汗,一面趕著。
這時坐在地上的穿紅綃的丫頭,對穿白月色的丫頭笑道:「你看那個蹄子,是不是發瘋了,為著一隻蝴蝶兒,趕得渾身是汗,兀的不肯放手,一心要想撲住,這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麼?」
那穿月白色的也笑道:「她發瘋與你有什麼相干?你儘管去說她做什麼?今天讓她去趕夠了,但看她撲著撲不著?」
她兩個有說有笑的,那個撲蝶的丫頭,一句也沒有聽見,仍舊輕揮羅扇,踏著芳塵去趕那蝴蝶,又兜了好幾個圈子。好容易見那只蝴蝶落到一枝芍藥花上,豎起翅膀,一扇一合的正在那裡採花粉,她嘻嘻地笑道:「好孽障,這可逃不了我的手了。」
她躡足潛蹤地溜到那蝶兒的後面舉起扇子,要想撲過去。那一隻蝶兒,竟像屁股生了眼睛一樣,霎時又翩翩地飛去了。
她一急,連連頓足道:「可惜可惜!又將牠放走了。」
她仍然不捨,復又跟著那一隻蝶兒,向西趕來,走未數步,她被一件東西一絆,站不住,一個跟斗栽了下去,正倒在一個人的肩上。
她睜眼一看,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穿紅綃的丫頭。她連忙爬了起來,對著那個穿紅綃的丫頭嗤嗤憨笑。那個穿紅綃的,正坐在地上弄瓦子,弄得高興,冷不提防憑空往她身上一栽。
她可是嚇得一大跳,仔細一看,便氣得罵道:「瞎了眼睛的小蹄子,沒事兀的在這裡闖的是什麼魂?難道我們坐在這裡,你沒有看見嗎?」
那個撲蝶兒的笑道:「好姐姐!我因為那隻蝶兒實在可愛,想將牠撲來,描個花模子;可是我費盡力氣,終於沒有撲到,剛才委實沒有看見,絆了一個跟斗,不想就摜在你的身上。」
她聽了便用手指著罵道:「扯你娘的淡呢,誰和你囉嗦,馬上告訴小姐去,可是仔細你的皮。」
那個撲蝶的丫頭聽了這話,登時露出一種驚惶的神氣來,忙著央告道:「好姐姐!千萬不要告訴小姐,你若是一告訴,我可又要挨一頓好打了。」
她答道:「你既然這樣的害怕,為什麼偏要這樣的呢?」
他慌忙哀求道:「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那個穿月白的丫頭笑道:「癡貨,你放心吧!她是和你開玩笑的,決不會回去把你告訴的。」
她聽得這句話,歡喜得什麼似的,跳跳跑跑地走開,一直向西邊牆根跑來。
她一抬頭,猛地看見一個人,在牆外向著籬眼望個仔細。她倒是一驚,忙立定腳,朝著牆外這個人問道:「你是哪裡來的野男子?跑到我們家園裡面來做什麼呢?可是不是想來偷我們的花草的?」
坐在地上的兩個丫頭,聽她這話,連忙一齊站起來,向他一望,同聲問道:「你這野漢子,站在牆外做什麼勾當?快快地說了出來!如果延挨,馬上就喊人來將你捆起來,問問你究竟是幹什麼的?」
他站在牆外,看見她們遊戲,正自看得出神,猛地看見她們一個個都是怒目相向,厲聲責問著,六隻星眼的視線,不約而同地一齊向他的臉注視著,他可是又羞又怕,停了半晌答道:「對不住,我因為迷失路途,想來請姐姐們指點我出去。」
內一個丫頭笑道:「迷路只有陌上山裡可以迷路,從沒聽過迷到人家園裡來的。」
他急道:「我要是在山裡陌上,反倒沒有迷過路;可是你們園裡,我進來的時候,倒不曉得是個家園;後來看見有了許多的荼蘼架子,才知道是家園。我原曉得家園裡外人不能任意遊玩的,所以我忙要回去,誰知轉了好久,竟轉不出去了,千萬請姐姐們方便指個路。」
那撲蝶的小丫頭笑問道:「那個高鼻子的漢子,你姓什麼?叫什麼名字?告訴我們,馬上將你送出去。」
他連忙道:「我姓劉名秀,字文叔,我家就住在這北邊舂陵白水村。」
話還未了,那個穿紅綃的笑道:「這個癡丫頭真好老臉,好端端的問人的名姓做什麼,敢是要和他做親不成?」
那個撲蝶的小丫頭聽了這話,登時羞得滿面通紅,低著粉頸,只是吃吃地憨笑。
那穿月白的向她說道:「明姐,你去問問那個漢子。」
她連忙答道:「他方才不是說過迷路的嗎,又去問他做什麼呢?你出園引他出去吧!」
那穿月白的笑道:「你既然會說,你何不去引他出去呢?」
明兒笑道:「我又不認得他,怪難為情的,教我怎樣送法呢。雪妹,還是你送他出去吧!」
雪兒笑道:「誰願意去,你自己不去,又何苦來派別人呢?依我說,不如叫碧兒送他出去吧!」
明兒笑道:「正是正是。我倒忘記了她了,叫她去一定是肯去的。」
忙向撲蝶的笑道:「碧妹!你送那高鼻子出去吧!」
碧兒笑道:「怎麼送法?」
明兒道:「你個癡丫頭,真個死纏不清,年紀長得這麼大了,難道送人都不會送嗎?」
碧兒急道:「你們又不說明白,教我將他送到哪裡去呢?」
雪兒道:「啐!誰和你纏不清,你不送就是了,扯你娘的什麼淡!馬上回去,明姐把你告訴小姐,少不得又要打得個爛羊頭。」
碧兒急得滿臉緋紅,幾乎要哭了出來,停了一會子,說道:「你們只是擺在自己的肚皮裡,又不來告訴我,教我怎樣送法?還說我不肯呢。」
她說著,便向劉文叔問道:「那個高鼻子,你是到哪裡去的?」
劉文叔忙道:「我是要回到白水村去,你如肯送我出去,我就感激不盡了。」
碧兒聽了這話,便對她們哭道:「好姐姐,請你們送他去罷!我實在不知什麼白水村黑水村在哪裡。」
雪兒笑道:「呸!不送就不送,哭的什麼?誰又教你送他到白水村去呢,不過叫你將他引出花園就完事了。」
碧兒聽了這話,忙拭淚笑道:「我曉得了,去送去送!」
她便動身向北面走來,剛走了幾步,猛可裡聽得嬌滴滴的一聲呼喚道:「碧兒!」
她連忙止住腳步,回轉身來,對她們說道:「姐姐們聽見麼?這可不能再怪我不送那個高鼻子了。現在我要到小姐那裡去了。」
她說著,便順著花徑彎彎曲曲的向東南角一座兩間的小書齋裡走去。
劉文叔在牆外聽見碧兒肯送他出去,心中自是歡喜。猛聽得有人將她喚去,他卻將一塊石頭依舊壓在心上,料想這雪兒、明兒一定是不肯送他出去的。沒奈何打起精神,等碧兒再來,好送出去。他想到這裡,那兩隻眼睛不知不覺地將碧兒一直送到書齋裡。
她進去了一會子,北邊一扇窗子,忽然有人推開,他便留神望去,只見窗口立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子,打扮得和天仙一樣,更有那整齊的臉龐,淡淡的蛾眉,掩覆著一雙星眼,鼻倚瓊瑤,齒排貝玉,說不盡千般嬌豔,萬種風流,把個劉文叔只看得眼花繚亂,噤口難言,禁不住暗自喝采道:「好一個絕色的女子!有生以來,還是第一遭兒看見這樣的美人。只可恨近在咫尺,不能夠前去和她談敘談敘,一見芳澤,不知哪一位有福的朋友,能夠消受如此仙姿。」
他正自胡思亂想的時候,瞥見她的身旁,又現出一個人來,他仔細一看,卻就是剛才的碧兒。但見她和那個女子向自己指指點的說個不停。劉文叔也曉得是說自己的,無奈只是一句不能聽見,只好癡呆呆地望著她們。
只見碧兒說了一陣,她閃著星眼,向自己望了一眼,這時窗門突然閉起,他怔怔的如有所失。
片晌,只見那碧兒跑了出來,對她們說道:「明姐,小姐教你送那個高鼻子出去呢。」
明兒笑道:「這可不是該應,偏偏就教著我,倒便宜了這癡貨了。」她說罷,立起來,向劉文叔道:「你那漢子,你先轉到後門口等我。」
劉文叔聽罷,連忙稱謝不置,順著短牆,向北走去。不一會,果然走到後門口,但見明兒已經立在那裡等他,劉文叔便伸手一揖。
明兒躲讓不遑地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劉文叔笑道:「一者,謝謝你引我出去;二者,我有兩句話要問你。」
明兒道:「有什麼話可問?」
劉文叔笑道:「請問這裡叫什麼地方?你們主人姓甚名誰?」
明兒笑道:「我當是什麼要緊的事呢,這樣的打拱作揖做鬼臉子;我對你說罷,我們這裡名叫楊花塢,我們家老主人去世了,只有老太太,兩個小主人,一個小姐;大主人叫陰識,二主人叫陰興。」
她說到這裡,便住口不說了。
劉文叔正想她說出她們小姐的芳名來,不想她不說了,連忙問道:「姐姐!我還要請問你,你家小姐芳名叫做什麼?」
明兒聽了這話,似乎有些不大情願的樣子,扭過頭,向他狠狠地瞅了一眼,冷冷地答道:「你問她做甚麼?閨閣裡面的名字,又不應該你們男子問的。」
劉文叔被她當面搶白了幾句,直羞得面紅過耳,片晌無言,那心裡仍舊盤算個不住;陡然想出一個法子來,便笑著對明兒道:「姐姐,你原不曉得,我問你家小姐芳名,卻有一個原因,我有個表妹,昨天到我們家裡,她沒事的時候,談起一個陰家女子來,說是住在楊花塢的,她請我帶一封信給她;我想你們楊花塢,大約也不是你們主人一家姓陰的,而且陰家的姑娘又不是一個,我恐怕將信交錯了,所以問問你的。」
明兒凝著星眼,沉思了一會子道:「你這話又奇了,這楊花塢只有我們主人一家,姓陰的更沒有第二家的;我家也只有一個小姐,名叫陰麗華。」
劉文叔還恐她不肯吐實,忙故意的失驚道:「果真叫陰麗華嗎?」
明兒笑道:「誰騙你呢?」
劉文叔道:「那就對了。」故意伸手向懷裡摸信。
明兒道:「你先將信給我看看,可對不對?」
他摸了一會,忙笑道:「我可急昏了,怎的連一封信都忘記了,沒有帶來,可不是笑話呢?」他便對明兒笑道:「煩你回去對你們小姐說一聲,就說有個人,姓君名字叫做子求,他有信給你呢。」
明兒笑道:「信呢?」
劉文叔笑道:「我明天準定送來,好嗎?」
明兒點頭,笑道:「好是好的,但是不要再學今天這個樣兒,又要累得我們送你出去了。」
劉文叔搖頭笑道:「不會的,不會的,一回生,二回熟,哪裡能回回像今朝這個樣子呢?」
她便領劉文叔繞著荼蘼架子,轉了好幾個圈子,一面走,一面向劉文叔說道:「你原不曉得,這荼蘼架子擺得十分奧妙,我常常聽他們說,當日老太太在日時候,最歡喜栽花,許多的好花栽到園裡,不上幾天,就要給強盜偷去了。後來沒有法子想,就造出這些荼蘼花的架子來捉強盜,說也奇怪,沒有來過的生人,撞到裡面,再也摸不出去的。」
劉文叔問道:「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
明兒笑道:「你不要急,我細細地告訴你。我們這個荼蘼花架立起來之後,一個月裡,一連捉到三個偷花的強盜。那些偷花的強盜撞進來,每每轉了一夜,轉得力盡精疲,不能動彈,到了早上,不費一些氣力,手到擒來,打得個皮開肉綻的才放了。後來這個消息傳出去之後,一班偷花的強盜奉旨再也不敢來了,都說我們主人有法術將他們罩住,不能逃去,其實說破了,一點稀奇也沒有。聽說這荼蘼架子擺的位置,是按著什麼八卦的方向,要出來,只需看這架子上記號,就能出去了。」
劉文叔又問道:「看什麼記號呢?」
明兒笑指那旁邊的架子說道:「那可不是一個生字嗎?你出去就尋那個有生字的架子,就出得去了。」
劉文叔點頭稱是。
一會子,走到小橋口,明兒便轉身回去。劉文叔折回原路,心中只是顛倒著陰麗華,他暗想道:「我不信,天下竟有這樣的美人,敢是今朝遇見神仙了嗎?」
沒一刻,進了白水村,早見他的大哥劉繽、二哥劉仲,迎上來同聲問道:「你到哪裡去了,整整的半天,到這時才回來?」
他正自出神,一句也沒有聽見,走進自己的書房,一歪身子坐下。這正是:野苑今朝逢豔侶,瑤臺何日傍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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