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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c109四大名捕骷髏畫(上)詭局【經典新版】 Uc110四大名捕骷髏畫(下)真相【經典新版】

出版類型:武俠小說
書系列別:溫瑞安武俠經典新版
書系編號:Uc109~110
書籍名稱:四大名捕骷髏畫(上)詭局(下)真相【經典新版】
作  者:溫瑞安
編  者:
定  價:$270元 (單書)
開本尺寸:正25K-21〈長〉*15〈寬〉
裝訂頁數:平裝本-240頁
ISBN:978-986-352-937-8(上冊)
ISBN:978-986-352-938-5(下冊)
CIP碼:857.9
出版日期:2021.4.20
訂購網站:www.eastbooks.com.tw
 
出版重點:
這故事寫的不只是骷髏畫裡的祕密,更刻畫絕境裡的人性,精彩絕倫。
剝死人的皮,人一死皮就開始萎縮硬化,不宜刺繡;剝昏迷的人皮,皮膚鬆弛無力,也不適合下針,所以,只有活剝,人愈痛,皮膚就愈繃得緊,最適宜這幅絕世佳作……
金庸羽化古龍逝 四大名捕俠氣揚
金古溫黃梁五大師 而今只剩溫瑞安
溫瑞安──與金庸、古龍、梁羽生並列為新武俠四大宗師
他的詩作聞名於星馬港台,他的事蹟如同武俠小說一樣傳奇
《四大名捕》系列為其知名代表作之一,改編為無數電視劇
 
作者簡介:溫瑞安
1954生於馬來西亞,1973來到台灣,最終紮根於香港。他本身就是個詩人。他寫詩遠早於他的武俠小說,他在星、馬、港、台都先以詩知名於世,選入各種極具代表性的年選中。溫瑞安本身就是個俠者。他的事蹟也像武俠小說一樣傳奇。他青年時在台創辦神州詩社,聲勢浩大,結果引起當局忌諱,用政治冤獄打散了他的組織。但他寄居香江一樣照辦「自成一派」文化集團。他又對純粹精專的學問,從醫理、相學、術數、電影及至心理學,水晶念力,氣功等,都肯下功夫去研究。幾乎一切醫卜星相,音樂電影,他都精通;成為一個詩與劍、文學與通俗,濟世抱負和出世情懷交光互映的奇人。他的武俠小說結合了傳統與現代,又揉合了文學與通俗,對喜好武俠的中國人,是一條虎虎生風的出路,也是一條機緣無限的活路。他的作品族繁不及備載,諸如武俠作品、詩集、小說集、評論集及散文、雜文等。
 
內文簡介:
冷血一直望著他那多表情的臉。
這張極為男性的臉孔上,卻受了黥刑,額上有刺青的記號。
——這樣待人熱誠的人,又怎會犯上這種的罪呢!
——既然案情還未分明,又怎可草率定罪,在僅僅是嫌疑犯額上烙下了一輩子洗脫不了的刺青?
丁裳衣忽然幽幽地道:「天亮了。」
天剛破曉。冷血已像塑像一般釘在馬鞍上:「我們出發。」
四馬長嘯。
寒意深重。
征途遠。
殺氣濃。
 
獄中的生活是死氣沉沉的!唐肯在獄中,看著一個個獄友被叫出去,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他們罪不至死,到底去了哪裡?直到唐肯也被喚出,被帶到一豪華的住處,一位李姓公子向他展開了足有數丈長數尺寬的一幅畫,裡面繡的是亭台樓閣,豪華排場,像一個什麼壽宴珠光寶氣的祝賀場面。這畫一展開,便有一種逼人的氣氛。
原來,這幅奇畫是用人皮造的,太老太嫩有疤紋不適用的不計,已用了三十四張人皮最精美部分接駁的。而唐肯,就是接下來的一張人皮材料……
「我只是想剝你的皮,把你的皮,從髮頂到腳趾,整張地,完好地剝出來……你的皮雖然粗糙了一點,但是很有韌性,是塊好材料。」
李公子又望著他笑嘻嘻地道:「剝死人的皮,人一死皮就開始萎縮硬化,不宜刺繡;剝昏迷的人皮,皮膚鬆弛無力,也不適合下針,所以,只有活剝,人愈痛,皮膚就愈繃得緊,最適宜這幅絕世佳作……你就……忍痛一下吧。」
 
※【目錄】
《四大名捕》新版總序   眼前萬里江山
《骷髏畫》總序   大小說
◎第一部 錦繡人皮
一 好漢不坐牢
二 血屍
三 關飛渡
四 斷臂
 
◎第二部 牡丹羅剎
一 逃亡
二 英雄舊事
三 男與女
四 突圍
五 庖丁刀法
 
◎第三部 老虎嘯月
一 白天黑髮晚上白頭
二 別問我是誰
三 生命劍
四 捕王
五 老中青
 
◎第四部 夢幻天羅
一 黑洞
二 看不見的網
三 麻雀與鷹
四 有信有義
 
◎第五部 滾水無情
一 蒸魚
二 阿公渡河
三 老大老二
四 小滾水
 
◎第六部 捕王、冷血、捕快
一 看劍
二 名捕與捕王
三 第三個捕快
四 再見神威
五 雨打芭蕉
 
◎第七部 殮屍布裡的謎
一 裹屍布
二 死屍的疑惑
三 是和死
四 雪還是花
五 簑衣人的歌猶未唱完
 
◎第八部 真相
一 容顏
二 雙手劍
三 雙李生死決
四 聖旨
五 曉雪
後記  做好這件事情
 
※【內文試閱】
唐肯躺著,一動也不動,趁著陽光還沒有沉下去,他算到有二十九隻蒼蠅、十三隻蚊子、還有四隻蟑螂、一隻蚱蜢,在這間牢房裡出沒。當然,在自己躺著的陰濕木板下面,想必還有一些蜈蚣、蠍子之類的毒蟲,也趁著難得的陽光暖意,在齷齪的角落裡磨著觸鬚爪鉗,只是自己未能看見而已。
陽光是動的,可以知道外面有風,以致陽光映在葉影也在微微顫動著,再投射出來。只要是好天氣,每天午間送飯來的獄卒走後,陽光必然輕巧地從天窗那兒照進來一會兒,跟外面牢頭沉重的步伐恰好形成對比。
陽光只照亮這麼一會兒,馬上就要沉下去,只有從較暖烘的牆壁上,才感受到陽光還在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仍是活的!
——只有自己是死的!
就連房裡的蟲豸,都可以自由自在的出入,而自己只要三天給牢頭遺忘掉,就準像一團飯似的餓斃在這裡。
陽光那麼美、陽光那麼好、陽光那麼暖和,眼看又要沉下去了,不為渴望陽光的人耽待片刻——他真奇怪自己以前為何從沒有花過時間去享受陽光。
他想到這裡的時候,就聽到鐵鏈軋軋的聲音!
 
鐵鏈軋軋之聲通常只有兩種情形:一是有被鐵鏈重鎖著的要犯在牢廊走動,另一是牢役拿鐵鏈要鎖某人出來;在這種情形之下,他趴在牢牆底下的送飯孔裡,常常都可以窺見被鎖鏈絞得血跡斑斑而寸步難行的髒腳,或是牢卒用鐵鏈鞭韃犯人的情景。
每打一下,他就顫一下,犯人通常都知道哀叫是無用的,換著一種放棄垂死掙扎的呻吟,他聽著看著,不敢再看下去,捂住耳把頭塞在牆角下,恨不得把頭種入地底裡。
這時是午間剛分發過「鼻涕糊」之後——在裡面的人都不叫它做「飯」或「粥」,那是因為那米的成分稀薄得像人的鼻涕,偶爾加幾條糞池旁種的「菜」或一些像死去動物內臟的肉碎,這肉碎還要在天氣好視線清楚的時候才可隱約發現——人吃了它,懶懶散散的,身上唯一最活躍的是蚤子,人只有躺在地上,等牠們光顧。
鐵鏈軋軋又響起,沉重地拖曳在地上,彷彿鐵板與鐵鏈之間已沉纍得綻不出火花。
步伐聲在自己牢房近處驟止。
唐肯可以想像到神氣的牢頭後面跟著四五名獄卒,活像判官帶牛頭馬面的就在那裡。
——難道那麼快就輪到自己……?
唐肯想到這裡,全身都繃緊了起來。
「青田張義宏,出來!」
隨著呼喝的聲音,便是打開牢門沉重的巨響,押走犯人遠去的步伐。
犯人沒有離開牢廊之前,總是喜歡用手肘或腳枷碰觸各牢房的門牆,發出聲響,表示他要走了。
而在這個時間裡這樣被叫出去的犯人,多半從此不再見面,一去不復返了。
能有幸從牢裡出去的人,他日想到這些年來老鄰居或老同房的家鄉探訪,所得到的消息,不是家人以為他死了,便是從不知道他們在牢裡出來過。
所以在這樣的時間裡被隆牢頭叫出去的人,有去無回,也不知自己會遭遇怎樣的一種命運,臨走前故意發出些聲響,算是跟這些日子來的同劫者告別。
牢房裡的犯人再怎麼懶都會爬起來,到鐵柵處或通風孔去招呼一聲,算是今生今世兩人之間緣份的最後一個交代:除非是已經判了死刑的囚犯,才動也不動,不多看一眼,心裡只盤算著很快就可以和對方在黃泉路上碰頭。
 
奇怪的是這時候被叫出去的囚犯,有詭祕的味道,不管犯的罪是多輕,牢裡的人都不認為他還能活著回到世上。
隆牢頭叫「張義宏」名字的時候,唐肯心頭一舒,同時也一緊。
張義宏就住在自己牢室對開來的牢柵裡,密封的牢室通常是扣押重犯,如:殺人犯、流寇、大盜、叛亂分子,而牢柵裡拘押的多半是犯案比較輕的犯人。
唐肯就住在張義宏對面,兩人在這些枯燥寂悶的日子裡,窺獄卒走遠時,互傳消息,壓嗓對話,也不知分享過多少時光了,而今張義宏這一去,唐肯心裡像空了一大片位子,無法填得上。
他打從透氣孔望過去,張義宏臉如死灰,全身發著抖,幾乎是給幾個凶神惡煞的獄卒架著走的。
唐肯在看他的時候,張義宏也向這兒望了一眼,那眼神裡全無活意。
唐肯看了這眼神,彷彿全身浸到了潭裡,他俟著鐵門軟癱下去,才發現陽光已經沉了下去。
囚室裡再無陽光。
——為什麼要把張義宏拉走?
——藍老大和張義宏,一個個都拉去了,只剩下自己和吳勝,吳勝他在哪裡﹗﹖
——我們都是冤枉的!
——為什麼要拉走我們!
唐肯悲憤的想著,希望就像太陽一般的沉了下去,入夜的囚牢更難度過。
他仔細計算一下,他進入這青田大牢八個多月以來,不認識的不算,在勞役時間的操事室裡,還有每月一次共同沐浴的澡堂裡認識的犯人,至少,有十七、八個是這樣被叫了出去,一去無返。
——他們去了哪裡?
——自己犯的,還算是「監守自盜官餉」的大罪,但像譚婆、陳昌等只是犯了偷竊小罪,怎麼也這樣消失了影蹤?
——為什麼會沒有人追究?
——張義宏正在遭遇些什麼?
唐肯用拳頭在鐵門上輕輕的擂著,發出鼕鼕的震響,卻捶不破他心裡的疑團。
他一下一下地捶著,在幽森的牢獄裡,像隱伏著一頭不屈的獸,沉重地呼息。
 
拳頭隱隱震痛了他的手心,幽黯裡,他彷彿看見自己和鏢局的兄弟們,在北旱砂壩的一役。
他的拳頭猛揮,把一個撲向黃二小姐的淫賊,打得鮮血自鼻孔裡飆濺出來,翻身倒飛出一丈之外。
他的拳頭猛烈地揮擊著,腳步像怒虎般的疾跨著,敵人一個一個地俯蜷仆倒或仰跌出去。幪面的敵人愈湧愈多,刀閃劍晃,他始終不退,和藍老大、吳勝、張義宏等一干兄弟,拚死守護著黃大人的後裔以及稅賦銀餉,不退一步。
他清楚地記得鏢局局主高風亮提著十一環大刀,刀揮處,血飛濺,賊人掩面蹌踉而退,只是——
只是來的賊人是那麼多!
隨後來的一批幪面人,武功又那麼深不可測!
兄弟們流著血、淌著汗,已經愈戰愈疲,鏢局裡自小生死與共的兄弟,一個個在敵人的刀光中倒下去……
 
想到這裡,唐肯的拳頭愈擊愈響,彷彿這樣可以多殺幾個眼前的強敵……忽覺手上一陣劇痛,唐肯住了手,只見拳頭皮層已擊破,鐵門上也凹陷了一處,染了斑斑鮮血。
唐肯住了手,然而敲擊聲並沒有停止。
牢房裡的人,藉著張義宏被押走的餘忿,和著唐肯的擊門聲,一下一下的,哄哄地響著。
這響聲驚動了獄卒,糾眾而入,在牢廊上用木棍揮擊,發出??的沉響:
「幹什麼!想幹什麼﹗﹖」
「要造反呀?嗯!」
「再敲,再敲就先剁了你的手!」
牢獄重新又靜了下來。
這時,隆牢頭顢頇下石階的咳嗽音,場面都靜了下來。
「是怎麼一回事﹗﹖」隆牢頭在獄裡外號「隆閻王」,他憤怒的懲戒犯人的時候,曾把犯人的五趾剁掉,要每一個犯人列隊經過看他切割腳趾的過程,以示儆尤。
「他們……在作亂!」
「是誰先搞起的!」
「好像是……寅六字房的先敲響鐵門的。」
「晤……寅六字姓唐的跟剛才拖走的是同案。扯他出來!」
「砰!」緊隨著鐵匙輕鎖的刺耳聲響,門被大力推開,四個獄卒像要把唐肯撕成八截似的:「出去!」
唐肯被推得跌撞出去。
唐肯踉踉蹌蹌跌步出來,差些兒沒撞在隆閻王身上,急忙收步,由於收勢過急,趴倒於地,這下臉撞及隆閻王腳上,隆閻王喀吐一聲,一口濃痰飛出,一腳踹在唐肯臉上,唐肯給踹翻了個大跟斗。
唐肯怒叱:「你……」
隆閻王冷笑:「你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借後翻卸去我踢在你臉上的力道!」他雙眼噴火似的吼道:「別以為你是『神威鏢局』的鏢師就可以在這兒鬧事,告訴你,在這裡,英雄好漢也得喝我洗腳水!」
他的口氣直往唐肯臉上噴:「你不相信?上個月,陝北人人豎大拇指稱一聲英雄的關飛渡,不也一樣給我抽了腿筋腳筋命根子後,泥一樣癱在那裡!」
關飛渡鋤強扶弱,義勇雙全,而且豪氣干雲,人人都佩服他俠骨義氣,此人平日劫富濟貧,而今落入牢裡,依樣扶弱濟危,常替病弱者代為勞作,牢裡的人不分族類都稱他一聲關大哥,竟因得罪隆閻王而落到這樣下場!
一條英雄漢子,雙腿廢了又給閹了,落在這種地方真是不如一死。
隆閻王掩嘴咭咭的笑著,「你知道我是怎麼整治他,他,不錯,武功是好,但武功好又有什麼用?又不能不吃飯!吃了我的飯,他就軟了,眼睜睜看我把腿筋,一根根抽出來,卡嚓一聲,連同命根子,一起剪斷——!」
唐肯聽在耳裡,想到昔日關飛渡關大哥對牢裡兄弟的種種照應,一時熱血上衝,再也顧不得一切後果,吼道:「百姓犯法,自有國法制裁,你不過是牢裡的一名看守,竟然逾法私刑,你是人不是﹗﹖」
這一吼,殊出乎眾人意料之外,幾個獄卒都怔住了,唐肯的聲音遠遠的迴蕩著,牢裡的人大都聽到。
隆閻王瞇著眼,全身像淋了一層火油,就待人員一把火就炸燒起來,自齒縫裡一字一句地道:「好哇!姓唐的!你這是替關廢人做架樑來著!」
唐肯豁了出去,也不顧一切了:「關大哥的事,就是我們的事,你們把他打成了殘廢,我們要出去找官老爺評理!」
隆閻王嘶聲道:「去你媽的評理!」
唐肯道:「去找我媽評理也一樣!你把關大哥打成這樣子先不說,我們牢裡的這些兄弟們,有的只是關三兩個月、一年半載的監,怎麼給你無端叫喚了出去,全沒了影蹤,說!他們到底去了哪裡﹗﹖」
隆閻王聲音反而有些餒了:「你……他們,他們調到別個牢去了!關你什麼事﹗﹖」
唐肯怒笑道:「調到別的牢去了﹗﹖那按照刑期,他們早已出來了,為什麼收不到他們片言隻字,也不來探看我們——」
隆閻王撒賴道:「探看你們這些廢物狗屎不是人的麼﹗﹖出去以後,改過自新,自然便不會再一腳踩到你們這團屎來啦!」
唐肯道:「好!算是他們不念舊情,不想來,不要來,也不肯來,為什麼連他們家人也不知道他們出來了?」
隆閻王怒道:「你沒出去,你知道個屁!他們一個個都抱老婆生孩子去了。」
唐肯道:「他們的家人來探監,人人都說,人平白的不見了!」
隆閻王猛一點頭,後面幾個獄卒拳頭木棍,往唐肯背後擂去,唐肯雙腳雙手銬著鐵鏈,閃躲不易,旋被打倒在地,隆閻王獰笑道:「你好漢?是好漢的就不要犯了事,來這裡坐牢就要受我的罪!」幾個獄卒拳打腳踢,要把唐肯活生生打死。
這時,牢裡各室突然都被大力地敲響著,開始只是一兩個,進而到七、八間,很快的每一間牢房裡的犯人,不管是密囚著的還是關在鐵欄裡的,紛紛搖著鐵柵,捶著鐵門,激烈撞響的聲音在牢裡交織迴蕩,連隆閻王也從未見過這等場面,住了手在發楞。
獄裡的犯人劇烈的叫喊,用手邊一切可敲得更響的事物猛力敲打著,獄卒們面面相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隆閻王豆大的汗珠自額角冒出,吩咐道:「先押他回牢。」幾個人夾手夾腳的把唐肯推回囚室,砰地又關上了門。隆閻王帶著獄卒匆匆離去,加派值班牢役,嚴陣防守。過了大半夜,騷亂才平息下來。
唐肯在黑暗裡,運氣調息了一會,所幸他武功走剛強路子,精長「少林拳法」所必修的「三展氣功」,牢卒那幾下還傷不了他的筋骨,調理一會兒,便無大礙。
調息著的時候,唐肯突然聽見有人在遠處側室裡低聲喚他:
「唐三哥,唐三哥!」
唐肯分辨得出那是「神威鏢局」裡的鏢師吳勝的聲音,兩人一被押進牢就失散了,迄今才聽到他的聲音,想必是因為今午的這一鬧,吳勝才知道他被押在這裡,也因下午的事,獄卒不敢逼人太甚,所以吳勝才敢揚聲叫他。在此情此境聽得這熟悉的叫喚,唐肯好像在茫茫人海裡抓到一截浮木,忙不迭應道:「吳勝,吳勝。」
吳勝喜道:「唐三哥,你沒有事?」
唐肯道:「沒事,沒事,那幾下子,我還熬得住。」
吳勝道:「三哥,你要小心,今天的事,我看隆閻王不會放過你的。」
唐肯道:「我知道,我等著。」
只聽吳勝發出那麼一聲浩嘆,除了他那一聲嘆息,也有幾個牢房裡的人都發出嘆息。唐肯知道自己是被許多人在關懷著的,心裡一陣溫暖,只聽獄卒走到吳勝發話的地方用鐵杵大力搗敲,吆喝道:「不許說話!」吳勝便不再說話。
唐肯緩緩坐了下去,只覺地板透涼,寒意直透上來,才知道秋已快盡了,想到自己進來,也有好一些日子了。
不知道天幾時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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