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007臥龍生60週年刷金收藏版:岳小釵(共4冊)

2023年1月新書預告:
出版類型:武俠小說
書系列別:臥龍生武俠經典珍藏版
書系編號:J-007
書籍名稱:臥龍生60週年刷金收藏版:岳小釵(共4冊)
作  者:臥龍生
編  者:
定  價:$1,280元
開本尺寸:正25K-21〈長〉*15〈寬〉
裝訂頁數:平裝本-1,472頁(收縮套書)
ISBN:978-626-7153-57-4
原印條碼:978-626-7153-57-4
CIP碼:863.57
出版日期:2023.01.10
【*組套尺寸: 長×寬×厚(公分)】21*15*7.5cm
【*組套頁數】:1,472頁
【*組套重量(公克)】:2,254公克
購書網站:www.eastbooks.com.tw
 
出版重點:
現代武俠泰斗臥龍生統領俠壇60週年紀念【武俠經典珍藏版】
席捲台港影響後輩深遠 帶動武俠風潮的流行天王
《岳小釵》:操控江湖的絕代紅顏
臥龍生創作成熟期最重要的一部作品
武俠長卷的大轉折與大波濤
在台灣武俠小說界,臥龍生曾獨領風騷被稱為「武俠泰斗」。
後來司馬翎、諸葛青雲脫穎而出,才與臥龍生並稱武俠「三劍客」。
之後古龍名氣漸大,躋身高手之林,與「三劍客」合稱「台灣武俠小說四大家」。
臥龍生成功運用了還珠樓主的神禽異獸、靈丹妙藥、玄功絕藝、奇門陣法,鄭證因的幫會組織、風塵怪傑、獨門兵器,王度廬的悲劇俠情,朱貞木的奇詭布局、眾女倒追男等等,博採眾長而融於一體,開創了既具有傳統風味又具有新境界的新時期武俠小說風格,成為一代「武林正宗」。
「我寫武俠小說,主要是為了讀者。吸引讀者、滿足讀者是我創作的動力,我也儘可能在文字上提高文學修養。」──臥龍生
 
作者簡介:
臥龍生,為台灣最著名的武俠小說作家之一,被譽為「武俠泰斗」。本名牛鶴亭,一九三○年的端午節出生於河南省鎮平縣。幼年從軍失學,但自幼喜讀武俠小說,頗有才思。一九五五年自軍中退役,在友人慫恿下開始學寫武俠小說。一九五七年以祖居南陽臥龍崗取筆名「臥龍生」一炮打響。一九五九年《飛燕驚龍》出世,奠定了他的地位。
據說當年臥龍生的小說《玉釵盟》在中央日報連載時,他不幸遇上小車禍而無法續稿,不料居然驚動總統親自過問此事,由此可見臥龍生當年知名度之高。
 
內文簡介:
以沈木風為首的闇黑高手集團機謀百出,各大門派遭到臥底的顛覆,陷入風雨飄搖的困境,江湖道義眼看將要蕩然無存,使得蕭翎義無反顧,必須與沈木風周旋到底。
岳小釵失蹤期間曾受玉簫郎君張俊救助,張俊及同門高手藍玉棠均不可遏抑地愛上了岳小釵,卻因岳小釵掛念蕭翎而心生妒忌;故而,在蕭、沈雙方轉戰千里的漫長過程中,張、藍對蕭翎的敵意使得整個局面更有利於沈木風集團。
此刻,以「禁宮之鑰」進入禁宮,取得高手遺留的武功秘笈,儼然已成為對付強敵的一線生機。
然而,禁宮乃建築奇才包一天以鬼斧神工的方式,建築於山壁間,即便岳小釵將禁宮之鑰和地圖都交給蕭翎,禁宮的所在地仍是難以捉摸……
 
「在他小的時候,就特別迷戀武俠小說,在臥龍書院讀書,除正常的課本外,他的書包裡總藏著幾本武俠小說,在家裡看,在上學放學的路上看,甚至在上課的時候也偷偷瞄上幾眼,簡直到了著魔似的地步。其中清末民初時期的兩位作家還珠樓主和朱貞木的武俠小說他最是喜歡,愛不釋手,對他影響最大。」
──呂思山︰〈俠氣豪情凝筆端──走近臥龍生〉
 
※【岳小釵一】
蕭翎認為論目下江湖罪魁禍首,自然是那沈木風。如若殺了那沈木風,是否江湖之上,就從此再無紛爭?然而無為道長卻認為殺了沈木風,也不過可暫使江湖上有一段表面的平靜,但事實上,卻仍是一個暗流洶湧、四方群雄勾心鬥角之局。沈木風雖然手段惡毒,但他不過是代表著一個邪惡的標幟,要說這一代真正的禍亂之源,應該是那一把禁宮之鑰。千百年來,武功精進無數,精華之學都在那一場爭名的比武之中,沉淪禁宮,入宮高手,無一生還,誰也無法了然那禁宮中的內情,但人人都懷著一個奇幻的期望,入得禁宮者,必可身價百倍,雖然入禁宮未必能霸統江湖,但如要霸統江湖,非入禁宮不可!
 
※【岳小釵二】
時光匆匆,夜去晝來,宇文寒濤一連在這石室中靜坐了三日三夜。沈木風在這三日之中,除了派人按時送來酒、飯之外,自己亦未來過一次。蕭翎和百里冰,盡了最大的耐性,忍受了三日三夜。
第四日中午時分,突聞一陣零亂的步履之聲,傳了過來。抬頭看去,只見沈木風帶著周兆龍、單宏章、金花夫人和白髮如銀、青色衣褲、手執風頭杖的唐老太太進來。金花夫人在此出現,也還罷了,以暗器馳名江湖的四川唐家門的唐老太太,陡然在此谷現身,而且跟隨在沈木風的身後,實使人大感意外!原來,所有人都在等待宇文寒濤找出禁宮所在!
 
※【岳小釵三】
室外傳來一陣嬌笑之聲,言語間充滿玩世不恭的輕佻,正是那金花夫人的聲音。蕭翎心中一動,暗道:這金花夫人和唐老太太,那夜連袂追殺沈木風,怎的又會加入百花山莊之中了,那沈木風心胸狹窄,金花夫人已然正式背叛了他,他又如何能夠忍受呢?只覺此中疑點重重,卻又是百思不解。
單宏章右腕脈穴被蕭翎扣住,單憑一隻左手之力,如何是那金花夫人之敵,眼看金花夫人已衝了進來,只好一收左手,疾向金花夫人右胸點了過去。原來他心想,自己既然答應合作,蕭翎絕不會放過金花夫人,金花夫人武功不弱,蕭翎二、三招未必能夠勝他,如若蕭翎全力對付金花夫人,自然會放開自己的脈穴。哪知事情出他意料之外,蕭翎竟然是視而不見,仍然扣著他脈穴不動。
 
※【岳小釵四】
百里冰重新塗上易容藥物,隨在宇文寒濤身後,繞了數條甬道,來到一處小室之前。宇文寒濤掀起垂簾,百里冰低首行入室中,宇文寒濤緩緩放下垂簾而去。百里冰目光轉動,只見室中放有一張木板搭成的小床,床上白單白被,大約這是靈堂之後,設備最好的房間之一,準備迎待貴賓之用。百里冰食過飯菜之後,和衣登榻,拉被蓋身,準備小睡片刻,再行運氣調息。就在她凝神閉上雙目時,聽到隔室玉簫郎君與岳小釵的談話。而岳小釵誤以為蕭翎已死,欲為他報仇。百里冰正想將蕭翎未死之訊告訴岳小釵,心中突然一動,若自己再自私一些,不把此訊告訴岳小釵,那麼,蕭翎的心目之中就只有她一人了。一時間,私情、理智,在心中翻騰不息,不知如何決定。
 
※【目錄】
【導讀推薦】
       武俠長卷的大轉折與大波濤──
        《岳小釵》映現奇異命運
一   出奇制勝
二   古剎驚變
三   飛箭示警
四   敵蹤隱現
五   青樓波折
六   雙姝奮身          
七   似水柔情
八   暗露絕技
九   不堪回首
十   霧鎖幽情
十一  禁宮之謎
十二  倩女乍現
十三  寒潭異象
十四  蛛絲馬跡
十五  秘谷傳警
 
《岳小釵》(二)
十六   秘谷脫逸
十七   梟雄歛鋒
十八   探秘禁宮
十九   異寶現形
二十   柳暗花明
廿一   神出鬼沒          
廿二   痛失先機
廿三   兩敗俱傷
廿四   俠女情牽
廿五   巧獲秘錄
廿六   同甘共苦
廿七   生死對決
廿八   以劍代簫
廿九   恩怨情仇
三十   虎落平陽
 
《岳小釵》(三)
卅一   明查暗訪
卅二   隨機應變
卅三   身入虎穴
卅四   勢如破竹
卅五   彈指神功
卅六   一言九鼎          
卅七   萬里追蹤
卅八   情關難越
卅九   群敵環繞
四十   口蜜腹劍
四一   風雨故人
四二   玉殞香消
四三   義無反顧
四四   江湖凶訊
四五   哭靈之秘
 
《岳小釵》(四)
四六   矢志復仇
四七   力搏梟雄
四八   生死紅顏
四九   金劍之主
五十   雙雄對決
五一   英雄氣短          
五二   倩女癡情
五三   情深似海
五四   異事迭現
五五   紅樓秘會
五六   圖窮匕現
五七   煙消雲散
五八   生死之鬥
五九   浩蕩江湖
六十   劫後武林
 
 
※【內文精摘】
【導讀推薦】                         
武俠長卷的大轉折與大波濤──《岳小釵》映現奇異命運
知名評論家 秦懷冰
 
《岳小釵》接續《金劍雕翎》,是臥龍生創作成熟期的扛鼎大作之完結篇。
在前篇《金劍雕翎》悉心鋪陳了一代英俠蕭翎從少年時身罹暗疾、全無武功,懵懵懂懂地被捲入自己毫不理解的江湖風暴之後,一路披荊斬棘,捨死忘生,居然逐漸成長為有資格捍衛武林正義的中流砥柱之士,受到武林中不少心懷俠義的血性人物或明或暗的支持。但話雖如此,在蕭翎和已然隱隱操縱江湖大局的曠代梟雄沈木風對抗時,仍不免處於劣勢,左支右絀。這自然是因為沈木風城府深沉,籌謀已久,暗中累積的實力自非蕭翎這邊臨時糾合而成、缺乏統一指揮體系的人馬所能抗衡。於是,千里拚搏、輾轉衝刺下來,蕭翎一方處境自是愈來愈艱險。
 
兩條伏線的啟動
驚心動魄的武林霸主爭奪戰,常是臥龍生用以設計故事、推展情節的一條主軸;藉由爭奪武林霸主的連番鬥智鬥力之役,來展示江湖風險、人心詭譎,並鋪墊一層又一層、一波又一波的陰謀與背叛,更是臥龍生武俠作品的特色所在。於是,隨著蕭翎在江湖上逐漸成長的歷程,以沈木風為首的闇黑高手集團機謀百出,武林各大門派紛紛遭到臥底人物的顛覆,包括武當派、丏幫、蜀中唐門等指標性勢力都陷入風雨飄搖的困境,江湖道義眼看將要蕩然無存,使得已蒙名師精心淬煉可堪撐持局面的蕭翎義無反顧,必須以一步一腳印的承擔和抵抗,來與原先所謂義結金蘭的盟兄沈木風周旋到底。
作者在前書所佈的兩大伏線,一是「禁宮之鑰」的秘密,一是岳小釵的下落,隨著情節的推展,讀者當然會發現,這兩條伏線恰恰正是這番武林爭霸之戰的勝負關鍵所在。首先,沈木風集團既已藉由多年來潛伏的臥底人物,藉調配的藥物或掌握的隱私暗中操控了各大門派,蕭翎一方自不可能從江湖上現有的勢力中汲取抗爭的資源,故所能期望的只有出奇制勝,而藉由「禁宮之鑰」以取得如今儼然已傳為武林神話的禁宮奇珍、武功秘笈,看看其中是否有可用來對付強敵的籌碼,便成為無可奈何中的一線生機。其次,在千里轉戰中每逢蕭翎陷入絕境,往往獲得出乎意料的奧援,諸般蛛絲馬跡顯示,似是岳小釵遣人暗助。
禁宮之秘的滄桑
「禁宮之鑰」其實只是引子,幾經波折,蕭翎一方終於進入禁宮,但跟蹤而至的沈木風及以「世外隱士」宇文寒濤為代表的第三方勢力介入爭奪,幾番爭鬥下卻發現:當年在此比鬥爭取天下第一之名的十大高手互相殘殺之餘皆已身亡,所遺奇珍亦早經搜括,稍有價值者只剩一柄金劍及「簫王」張放的武功手冊。臥龍生在揭開禁宮之秘時施展他擅長的「迴筆倒插」寫法,讓蕭翎等人警覺到原來當年進入禁宮的十大高手中,號稱「巧手神工」的包一天其實並未殞身,反而是他巧布絕命機關,暗算了其他九人。至此,包一天的去向也成為牽動武林大局的重要變數,而因氣味相投,沈木風一方勢將爭取到包一天的加盟,殆屬必然。
值得注意的是,臥龍生著力抒寫宇文寒濤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陰謀家行徑進入禁宮,企圖利用蕭、沈雙方勢不兩立的機會攫取漁人之利;接著,卻又回溯包一天暗算九大高手謀奪禁宮奇珍的軼事,其情其景,隱喻的意味簡直呼之欲出,不啻在呈現人性的貪婪與陰暗今昔雷同,從而採取不可告人的闇黑手段,亦是如出一轍。由此可見,臥龍生筆下的江湖爭霸情節,其實有相當一部份是在刻劃及挖掘人性的陰暗面與複雜面。而經過了波譎雲詭的禁宮之爭後,蕭翎當然領悟到,若想力抗來勢洶洶的強權,捍衛自己一方的尊嚴,主要是憑不屈不撓的自主意志,以及有情有義的俠者情操;奇珍、秘笈等等,得之固然可喜,卻不可能操之在己,畢竟只能是輔助的資源而已。
爭霸之戰的關鍵
就在強敵咄咄逼人,情勢岌岌可危的時刻,岳小釵不但神出鬼沒地介入蕭、沈鬥爭的格局中,而且終於現身與蕭翎相見。然而,岳小釵失蹤期間曾受「簫王」張放嫡孫「玉簫郎君」張俊救助,並引進已遁入空門、但與張家淵源甚深的忘情師太門下。其間,張俊及同門高手藍玉棠均不可遏抑地愛上了岳小釵,卻因岳小釵掛念蕭翎而心生妒忌;故而,在蕭、沈雙方轉戰千里的漫長過程中,張、藍對蕭翎的敵意使得整個局面更有利於沈木風集團。所幸蕭翎一方雖然屢次處於劣境,但因世外巨擘「北天尊者」之女百里冰始終信任蕭翎,而「毒手藥王」之女南宮玉亦因蕭翎屢次放自己的血拯救她而心懷感恩;因此,沈木風拉攏此二巨擘未果,以致蕭翎一方得以傾而不墜,苦苦支撐。
情節進展至此,作者的佈局是以岳小釵情歸何處,作為蕭、沈之戰最終成敗的關鍵,已是昭然若揭。但在岳小釵作出抉擇後,蕭翎仍需賴身在沈木風陣營的金花夫人反戈一擊,避不露面的北天尊者暗中壓陣,及默默窺視的毒手藥王對偏向敵營的超級高手包一天施毒嚇阻,才得以反敗為勝。這顯示,岳小釵與蕭翎的悲歡離合這條伏線,雖是臥龍生佈局此書的主線,卻仍有分岔而出的諸多旁枝。
 
生具媚骨與命犯桃花
事實上,岳小釵持身端莊、冷若冰霜,卻仍引得青年高手張俊、藍玉棠如醉如痴地迷戀,究其原委,正是臥龍生所強調的乃因她「生具媚骨」之故,並非她刻意展佈色相招蜂引蝶所致。而蕭翎之所以在不知不覺間引得岳小釵鍾情,更惹起百里冰、南宮玉、乃至金花夫人的垂青眷戀,亦即一般所謂「命犯桃花」,也正是臥龍生作品中用以推展情節時相當鮮明的招數。除了臥龍生在書中作過命理學的註釋外,若從當代醫學、心理學,尤其腦神經科學的角度而言,亦可解釋為岳小釵、蕭翎等少數特定人物,因具有某種易吸引異性的「費洛蒙」,故而特別容易激發一些和其「費洛蒙」有共振的異性趨之若騖。
從《金劍雕翎》到《岳小釵》,臥龍生可謂施盡渾身解數,將他的武俠寫作推向「集大成」的境域。從「生具媚骨」到「命犯桃花」,臥龍生的作品精髓是以男女情感的悲歡離合及情慾的起伏升沈,來融化武林爭霸、江湖風雲的種種闇黑鬥爭。至此,臥龍生在台灣武俠小說發展史上的特質和定位,難道不是已有目共睹?
 
※【內文試閱】 
幾度夕陽照殘山,幾度曉風拂明月。
此刻天上無月,但室中有燈。
一燈如豆,蕭翎正對著孤燈出神。
與當代梟雄沈木風鬥智鬥力至此,雖未全面落敗,但確已居於下風。
金花夫人抱傷而去,狀似無情卻有情。
她依附沈木風,不肯離開百花山莊,是真的貪生怕死呢?還是為了要幫助蕭翎?蕭翎想了很久、很久,仍然不能肯定。
孫不邪緩步行了進來,道:「怎麼,小兄弟,你一直沒有坐息?」
蕭翎輕輕歎息一聲,道:「我在想……」
緊隨在孫不邪身後的無為道長接道:「蕭大俠,可是在為那金花夫人擔心?」
蕭翎道:「我受她的太多,卻無法回報萬一。」
無為道長道:「來日方長,以後咱們找機會報答她就是……」
回顧了孫不邪一眼,接道:「蕭大俠完全沒有休息,讓他坐息一下再去吧。」
孫不邪歎了口氣,道:「小兄弟,要你坐息一下,養養精神,你卻在想心事,金花夫人有什麼好想的,她心狠手辣,殺人無數,真要死了,江湖上就少了一個禍害,何況她足智多謀,滿身俱是毒物,想殺她,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用不著再替她擔心了。」
蕭翎道:「我、我……」
孫不邪接道:「無為道長不放心留在山上的武當弟子,但又怕你大傷初癒,不宜過分勞累,讓你休息一下,唉,想不到啊!你卻在瞪著眼睛想心事。」
蕭翎霍然站起,道:「對!應該去看看他們,小弟傷勢已癒,精神好得很。」
無為道長道:「不用急在一時,蕭大俠,還是坐息一陣再說吧!」
蕭翎道:「不用了,此刻情勢詭異,波譎多變,不能再有差錯,咱們走吧!」熄去燈火,當先行出房門。
仰首望天,曉色已現。
商八、杜九、司馬乾等,早已在室外等候。
無為道長放步而行,道:「貧道帶路。」
蕭翎緊隨其後。
 
行到一處山崖之下,無為道長突然停下腳步,回顧了蕭翎一眼,黯然說道:「也許咱們來晚了一步了。」
蕭翎道:「可是有了什麼變故?」
無為道長道:「他們如不是已撤離此地,可能早已有了意外之變。」
蕭翎心中暗道:這話倒是不錯,如若這懸崖之下,還有武當弟子,縱然不來迎接他們的掌門人,亦該在懸崖之下,布有守望之人才是。
這時,孫不邪、中州二賈、司馬乾等,都有著一種不尋常的感覺,覺出了情勢有些不對。
無為道長加快腳步,奔向一座茅舍。
蕭翎緊隨在無為道長身後,暗自運功戒備。
他連番經歷凶險,閱歷大增,口雖不言,心知隨同無為道長來此之人,大都是武當門下武功高強的人物,一派精銳,盡集於斯。
如有了什麼慘變,武當所受的打擊,實是非同小可。
忖思之間,已然奔近茅舍。
無為道長突然停了腳步,回顧了蕭翎一眼,緩緩伸出左手,按在木門之上。
他雖力持鎮靜,但蕭翎瞧出他的手在微微發抖,似是這一扇木門,有著千鈞以上之力,無為道長必須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推開這扇木門。
蕭翎暗暗歎息一聲,突然行進一步,守在無為道長的身側。
他心知無為道長此刻心情,沉重無比,反應不如平常迅快,這座茅舍中,可能橫著武當門下弟子的屍體,也可能潛伏著強敵,是以守在無為道長身側,以便能及時保護。
只聽木門呀然而開,目光下,室中景物盡現。
一切都未在幾人的預料之中,室中既無橫陳屍體,亦無潛伏的強敵。
只見雲陽子居中盤膝而坐,在他兩側,分坐著六個道袍揹劍的武當弟子。
似是七人都受了很重的內傷,正在盤坐調息。
蕭翎早已掌心蓄勁,準備隨時出手,但是室中既無大變,頓時放下心中一塊重鉛,長長吁一口氣,散去蓄在掌心的內力。
無為道長輕歎一聲,道:「師弟無恙嗎?」舉步向屋中行去。
只見雲陽子睜開雙目,望了無為道長和蕭翎一眼,重又閉上雙目,默然不言。
無為道長輕輕歎息一聲,道:「師弟內傷很重嗎?」緩步行了過去。
蕭翎緊隨無為道長身後,行入室中。
雲陽子重又啟開雙目,望了無為道長一眼,微微頷首。
無為道長道:「師弟傷在何處?快給為兄瞧瞧。」
急步奔向雲陽子。
雲陽子仍然是靜坐不動,直待無為道長行到身側時,突然一躍而起,駢指如戟,點向無為道長的肋間大包穴。
無為道長正在感傷悲痛之際,作夢也未料到雲陽子會向自己下手,微一怔神間,雲陽子的指尖,已然觸及道袍。
突起意外,匆忙間一吸真氣,向旁側讓去。
雲陽子出手奇快,變招更是迅如電火,眼看無為道長避開大包要穴,立時一伸右腕,點向京門要穴。
無為道長雖然有著過人的武功,但在驚痛恍惚之中,毫無戒備之下,再也無法避開這迅如奔雷、變化莫測的突襲,竟被對方一指點中穴道,頓感半身麻木。
但他究是一代掌門之才,武功成就極高,當下冷哼一聲,反掌切出,擊向雲陽子右腕脈門。
就在雲陽子突起施襲,攻向那無為道長的同時,分坐在雲陽子兩側六個道人,也陡然一齊躍起,向蕭翎撲去。
六人似是早已分定攻襲的方位,十二隻手掌,不約而同一齊遞出,分攻向蕭翎一十二處部位。
猝然驚變,禍起肘腋,蕭翎亦是毫無戒備,眼看一片掌影,分由四面八方湧來,心知已難在一招之間,拒擋住四面八方的攻襲,當下雙掌齊起,護住要穴,身子斜向一側閃去。
只聽砰砰兩聲,左肩、後背,各中一掌。
那道人發掌雖重,但因蕭翎練習的玄門正宗內功,乾清罡氣,已有小成,雖未來得及運氣護身,但他本能的反應,護住了中掌之處,傷而不重。
六個道人眼看蕭翎中掌之後,竟然沒有倒下,擊中蕭翎的兩個道人,反覺手腕麻木,各自後退了一步,心中大是驚駭!
但聞左側一個道人,道:「拔劍,以六合劍陣圍住他!」語聲甫落,室中劍光連閃,一片劍影,湧向蕭翎。
蕭翎身中兩掌,受傷雖然不重,但因自己毫無防備,故被打得血氣翻湧,一時間,竟無法運氣反擊。
直待六個道人拔出長劍,四面圍來,蕭翎才緩過一口氣,大喝一聲,疾發四掌,以擋四面來勢,反腕拔出長劍,一招「雲氣瀰空」,湧起一重劍氣,護住身子。
但聞一陣金鐵交鳴的脆響,六柄攻向蕭翎的長劍,盡被震盪開去。
六個道人,似是亦知遇上了從所未遇的勁敵,長劍被蕭翎震開之後,不再急進建功,發動六合劍陣,以佳妙絕倫的配合,把蕭翎團團圍困在六合劍陣之中。
蕭翎心中怒火高漲,長劍出鞘,展開快攻,希望能先傷幾人,以消心頭之火,哪知對方六合劍陣,佳妙無比的配合,竟然把蕭翎快速的劍勢,給封了起來。
蕭翎連攻十幾劍,都給對方側襲而至的長劍及時封架開去,才知被困於變化奇奧的劍陣之中,不敢再莽撞出手,劍勢一變,改採守勢。
他昔年學藝三聖谷中,曾聽恩師莊山貝談論過劍陣的妙用,奇奧的劍陣,並非一加一成二的威力,而是每一方,都是有著組陣之人的全部力量,劍劍相因,一體連鎖,合則相因相成,分則各具妙用。
六個人組成的六合劍陣,雖然已把蕭翎生生困住,但蕭翎得自莊山貝所授奇奧的劍法,改持守勢之後,有如光幕繞體,森嚴無比,任他六合劍陣威勢驚人,也無法傷得蕭翎分毫。
但無為道長卻已被鬥得險象環生,在雲陽子一招快過一招的迫攻之下,顯得手忙腳亂。
原來,他穴道受制,半身麻木不靈,運掌轉動之間,力難從心,被那雲陽子掌、指並施的攻勢,迫得難以兼顧,招招都在間不容髮之中避過。
蕭翎雖然瞧出那無為道長的危險處境,但自身被困於六合劍陣中難以突圍而出,心中大為焦急,暗道:孫不邪等都是江湖經驗豐富之人,怎的拖延這久不來?
忖思之間,突聞砰的一聲大震,無為道長身軀搖了兩搖,摔倒在地上。
雲陽子右手疾伸,點了無為道長的穴道。
蕭翎見勢心中大急,暗道:孫不邪等久久不來,只怕亦被強敵所阻,看情形是無法等到他們來支援了。
心念轉動,劍勢隨著一變,左掌右劍,全力施為。
他同時施出了莊山貝、南逸公,兩大奇人高手的絕藝,威勢的凶猛,有如驚濤裂岸,洪流潰堤,整個的六合劍陣,都被他迫得團團亂轉。
六合劍陣的威勢,雖被蕭翎的劍勢壓了下去,但蕭翎一時之間,也無法破圍而去。
只見那雲陽子點了無為道長的穴道之後,伸手從懷中摸出一條絲帶,竟把無為道長結結實實地捆了起來。
蕭翎眼看著無為道長被人捆起,自己卻無法相救,一股怨恨之氣,直沖而上,右手長劍連出三招絕學,灑了一片劍花,左手疾快無比地套上了一隻蛟皮手套。
他默察情勢,如若不用心機,不出奇兵,單憑武功,想闖出這六合劍陣,仍需一段很長時間的搏鬥,必得設法,使出出人意外的手法,才可一舉間破了強敵。
這時,蕭翎雖然還未能完全了然這六合劍陣的變化,但已隱隱覺出他們的劍路,當下劍勢微斂,故意露出一個破綻。
六個人被蕭翎狂風急雨一般的反擊之勢,迫得幾乎亂了陣法,心中暗自驚駭,但六人心中明白,六合劍陣不散,還可拒擋一時,如是陣法亂去,六人各自為戰,那將無法拒擋蕭翎十回合以上,是以各出全力,維持著六合劍陣。
眼看蕭翎急攻之後,突然露出破綻,不暇多思,兩柄長劍,乘隙攻入,如若蕭翎回劍來救,縱然能把這兩柄長劍封架開去,另外四柄劍,都將乘虛由四方攻入,那才是致命的一擊。
哪知蕭翎左手探出,竟向劍上抓去。
那執劍人冷笑一聲,劍勢故意一緩,讓蕭翎五指抓住長劍,心中暗道:就算你練過金鐘罩、鐵布衫的武功,也難擋我劍鋒橫轉再削之勢,怎敢如此狂妄。
忖思之間,手中的長劍已被蕭翎抓住,當下暗中運氣一轉,發出內勁,推動劍勢,劍鋒由內向外削去。
這是一種巧勁,一個人總是血肉之軀,不論他練成什麼武功,凡是能夠避刀避劍的,大都是憑藉著一股勁氣,那道人讓蕭翎抓住了劍勢之後,再做轉動,這正是破解勁氣的方法,準備一下削斷蕭翎的手指。
但他卻不知蕭翎手中已套上了可避刀劍的千年蛟皮手套。
那道人一劍推削過去,未能削下蕭翎手指,蕭翎卻趁機猛然向內一收,那道人遂身不由己地向前一傾。
方位離動,六合劍陣整個的變化,突然受阻。
蕭翎飛起一腳踢了過去,正中那道人左膝之上。
只聽那道人悶哼一聲,左膝生生被蕭翎踢斷,一跤跌坐地上。
六合劍陣,失去了一人,全陣的奧妙變化,效用頓失。
蕭翎借勢反擊,長劍連連現出奇招,劍芒閃動中,響起了兩聲慘叫,又有兩個道人重傷在蕭翎的劍下。
這時,那雲陽子已然捆好無為道長,眼看蕭翎擊潰了六合劍陣,勇不可當,立即拔劍衝上,大聲喝道:「你們給我退開!」
六人傷三人,餘下的三人,亦被蕭翎凌厲的劍招迫得團團亂轉,傷亡不過頃刻間事,聞得喝聲,一齊收劍而退。
蕭翎已由那喝聲中辨出,不是雲陽子的聲音,當下平劍橫胸,冷冷喝道:「你是何人?假冒武當中人,豈算得英雄行徑?」
雲陽子冷然一笑,舉手在臉上一抹,眉髯盡脫,露出一張削瘦的長臉,緩緩說道:「你就是那蕭翎了?」
蕭翎道:「不錯,閣下何人?」
那人淡淡一笑,道:「你聽過南海五聖的大名嗎?」
蕭翎沉吟了一陣,道:「在下未曾聽過南海五聖,不過卻聽人提過南海五凶之名。」
那人淡然一笑,道:「五聖也好,五凶也好,反正就是咱們兄弟五人。」
蕭翎目光一掠躺在地上的三個道人,道:「就是閣下和這幾位嗎?」
那人冷然一笑,道:「南海五凶如若這般輕易為人所傷,豈不是有負五凶之名了?」
蕭翎道:「這六位偽裝武當門下弟子的,又是何人?」
那人道:「百花山莊中的劍手。」
蕭翎冷笑一聲,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南海五凶,竟然也是百花山莊中的爪牙。」
那人毫不動氣,仍然是淡淡說道:「這倒不用閣下多管了。」
蕭翎心中暗道:此人看上去十分陰沉,不知在南海五凶中排行第幾?
心中念轉,口中說道,「閣下可是五凶之首?」
那人冷冷一笑,道:「區區在我們兄弟之中排行最小,冷手秀士田中元,就是在下。」
蕭翎故意和他攀談,希望借著一點閒暇時光,查看一下外面情勢。
哪知孫不邪和中州二賈,有如沉海砂石一般,竟不見幾人追來茅舍,亦不聞呼喝之聲。
冷手秀士田中元亦似在等待什麼,雙目凝視在蕭翎身上,凝神傾聽。
蕭翎突然一揮手中長劍,道:「你南海五凶,想必都在這裏了?」
他想到孫不邪和中州二賈久久不聞消息,不是遇上強敵惡鬥,就是遭了暗算,是以心中大為焦急。
田中元道:「這個嘛,在下不願回答。」
蕭翎突然高聲說道:「閣下等假扮武當門下,可是奉那百花山莊沈木風之命而來嗎?」
田中元冷冷說道:「這個也不勞閣下多問。」
蕭翎怒聲喝道:「你們南海五凶,都為那沈木風效力,難道是白白的效力嗎?」
田中元淡然一笑,道:「那倒不是,南海五凶向來不做虧本買賣,豈肯白白為人效力。」
蕭翎道:「那沈木風給了你們兄弟何等代價,你們南海五凶竟然肯為他賣命?」
冷手秀士田中元淡淡一笑,道:「姓蕭的,你不覺著問得太多了嗎?」
蕭翎道:「沈木風能夠請得你們南海一派,在下自然是也能請得了。」
田中元一揮手中長劍,冷冷說道:「閣下這等語無倫次,在下得先教訓你一頓了。」長劍一閃,直向前胸刺去。
蕭翎揮劍擋開田中元的劍招,心中暗暗忖道:沈木風派遣南海五凶來此,布下天羅地網,只怕還有後援高手趕到,目下之策,只有先把此人生擒之後,再行逼問……
就這一念在心,使蕭翎很多精妙的劍招都難以發揮出來,因為他生恐一劍把田中元刺死。
蕭翎心中受了束縛,絕技難以發揮,反而成了招架之勢。
雙方激鬥了四、五十回合,仍然是保持個不勝不敗之局。
蕭翎心中漸感焦急,暗道:這樣打下去如何能有制勝的機會,說不得,只好施下毒手。
心念再轉,突然把自己由束縛中解救出來,長劍疾變,展開反擊,劍劍都攻向田中元致命所在。
蕭翎這一毫無顧慮的放手施為,使場中形勢突然大變。
田中元久聞蕭翎之名,是以,和他動手之時亦是特別小心,出劍十分謹慎,搏鬥到二十回合後,心中大感奇怪,覺得蕭翎的劍招中,似是含勁未出,每一劍的威力,似是都未發揮出來。
初動手時,田中元心中懷疑甚重,不知蕭翎劍招何以會如此奇怪,動手二十餘回合之後,才逐漸的習慣,攻勢也逐漸凌厲。
蕭翎雖然不能放手施展,但因他劍術本身奇奧,那田中元攻勢增加一分威力,蕭翎的防守之力,也自然加強,始終保持個平衡之局。
直待蕭翎放手展開反擊,田中元才覺出遇上了勁敵,要待收劍而退,已是勢所難能,被蕭翎長劍湧起的重重劍影困了起來。
雙方又惡鬥了十餘回合,田中元已呈不支狀態,蕭翎奇招突出,一劍拍在田中元的右腕之上,擊落了田中元手上兵刃,冷笑一聲,道:「閣下認輸了嗎?」
田中元雙目中凶光一閃,道:「蕭大俠果然名不虛傳,在下領教了。」
只見人影一閃,一個道人,手執長劍,疾奔而來。
蕭翎目光微轉,回手掃出一劍。
這一劍擊出的時間,恰當無比,那道長剛反握劍尖,把手中長劍遞向田中元時,蕭翎的長劍卻及時而至。
只聽唰的一聲,血光迸流,那道人半條右手臂帶著手中長劍,一齊跌落地上。
田中元冷笑一聲,突然發出一掌,擊向蕭翎前胸。
蕭翎左手突起硬接一掌,雙方掌力接實,田中元被震得退後一步。
田中元本可藉機逃出茅舍,但他卻靜靜地站著不動。
蕭翎一則擔心父母的安危下落,二則想從田中元的口中,探得一些消息,是以不願傷他,希望能把他生擒活捉,但他自和田中元動手之後,亦知對手武功非同小可,必得想出一個方法,一擊而中。
雙方默默相對,過了一盞熱茶工夫,田中元突放聲而笑,道:「蕭大俠不該接我一掌。」
蕭翎微微一怔,道:「為什麼?閣下的掌力,並無驚人之處。」
田中元冷然說道:「我已在指間暗藏毒針,閣下接我一掌,卻在不覺間已中了劇毒,那毒性發作甚快,閣下這般凝立不動,不肯乘勝追襲,定然是已經感覺到了。」
蕭翎先是一呆,暗道:這人如此惡毒。
轉念一想,自己左手早已套上了千年蛟皮手套,利劍尚且不怕,區區毒針又能算得什麼,當下冷笑一聲,道:「在下百毒不侵。」
田中元冷冷說道:「南海五凶的毒針,除了我們兄弟自製的解毒藥物之外,天下恐再無藥物能夠解得。」
這些時日,蕭翎在江湖上走動,長了不少見識,當下說道:「閣下如是不信,那就再等著瞧瞧。」
田中元暗中估計藥物時效此時已快發作,但只見蕭翎仍然靜靜地站在旁側,面帶微笑,肅立不動。
田中元瘦長的臉上,突然間變了顏色。
他呆呆地望著蕭翎,茫然說道:「閣下當真沒有中毒嗎?」
蕭翎微微一笑,道:「我已說過了,在下是百毒不侵。閣下不信,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了……」
語聲微微一頓,高聲接道:「閣下可是認為暗施毒針,就可以平安的離開此地嗎?」
田中元微微一笑,道:「除非你蕭大俠能在武功上讓在下敬服。」
蕭翎冷冷說道:「那不是什麼難事。」
他心中激憤,已動殺機,緩緩舉起手中長劍,道:「閣下只要能再接我蕭翎三劍,我蕭翎就絕不再留難諸位了。」
冷手秀士田中元,一看蕭翎舉劍,已知對方深通劍道,這一擊,如若出手,定然是石破天驚,哪裏還敢大意,一面運氣戒備,蓄勢待敵,一面雙目流顧,打量退路,暗中又施用傳音之術,招呼兩個偽裝武當弟子的道人,要他們合力抵拒蕭翎。
只聽蕭翎大喝一聲,長劍一閃,閃起一道銀芒,連人帶劍,直向田中元撲了過去。
田中元舉劍一封蕭翎的劍勢,人卻疾快地向後退去。
這正是莊山貝傳授於蕭翎的馭劍之術,乃劍道中至高之學。
蕭翎離師之後一直奔走江湖,馭劍之術只不過初通門路,今日情勢迫人,只好施展出來。
但聞一陣金鐵交鳴,劍光繚繞中,響起了兩聲慘叫,兩個偽裝武當門下弟子的百花山莊高手,齊齊死於蕭翎劍下,一個被攔腰斬作兩斷,一個齊頸被斬,人頭飛出六、七尺遠!
狡猾的田中元,卻棄去手中長劍,探手抓起了無為道長,縱身一躍,飛出茅舍。
蕭翎似是未料到,自己擊出的一劍,竟有如此威力,不禁一呆。
就這一剎那工夫,那田中元已然帶著無為道長走得蹤影不見。
蕭翎一提真氣,追出門外,田中元已到了四、五丈外,直向小山奔去,孫不邪、中州二賈等人,卻仍是不見蹤影。
此時此情,蕭翎已無暇分心去找孫不邪等,提氣直向田中元追了過去。
 
蕭翎輕功得自柳仙子親自傳授,柳仙子以輕功揚名天下,蕭翎全身施展,有如電光石火一般,不出百丈,已然追到田中元身後兩丈左右,高聲說道:「閣下如若再不肯停下腳步,我蕭翎要施展暗器傷人了。」
語聲甫落,田中元忽然回手一揚,一串銀星,電射虹飛而來。
蕭翎長劍一揮,一陣叮叮噹噹之聲,射來暗器,盡為長劍打落於地。
但這一擋之間,那田中元又借勢向前奔出了六、七尺遠。
蕭翎眼看田中元已然登上山腰,如被他躲入草叢林木之中,再想追尋,那可是大為麻煩的事,不禁心中大急,一提氣,施出「八步趕蟬」的輕功絕技,呼呼呼,一連幾個縱躍,一口氣又追上了八尺距離。
田中元的輕功雖佳,也難和舉世第一輕功名家柳仙子細心傳授的弟子相比,他本就稍輸蕭翎一籌,此刻背上還揹了一個無為道長,更是難和蕭翎匹敵,又奔數丈,已被蕭翎追到七、八尺處。
蕭翎正待揮劍擊出,突然一聲哈哈大笑,道:「蕭兄弟放心,這人跑不了。」
蕭翎閃目一看,來人正是自己心中苦苦惦念的孫不邪,心中好生奇怪,暗道:怎麼?他們又都退回山上來了。
只見孫不邪揚手一掌,發出一股強力,擋住田中元奔行之勢,冷冷說道:「放下人。」
田中元道:「只怕未必見得。」
揚起右手,硬接下孫不邪的掌勢。
雙掌相觸,田中元被震得後退了一步。
就在兩人這一接掌之間,蕭翎已經追了上來,揚手發出修羅指力,點向田中元的左腿「飛揚穴」。
田中元突感左腿一麻,幾乎跌坐在地上。
蕭翎疾快無比地一伸左手,抓住了無為道長,右手長劍橫裏探出,呼的一聲,擊中田中元的右肋。
冷手秀士田中元內功深厚,雖被蕭翎的修羅指力點中了左腿穴道,但因傷非要害,仍可支撐,但蕭翎拍在肋中的一劍,力道十分沉猛,片刻之間,連受兩次重擊,再也支撐不住,砰的一跤,跌坐在地上。
蕭翎長劍揮動,斬斷了捆在無為道長身上的繩索,一面向孫不邪道:「老前輩,此人乃南海五凶中的人物,武功十分高強,好好的看著他,別讓他跑了,我先解開無為道長穴道。」
放下無為道長,施展推宮過穴手法,在他身上推拿起來。
大約過了一盞熱茶工夫,無為道長突然睜開雙目,長長吁一口氣,道:「多謝蕭大俠。」
蕭翎微微一歎,道:「道長不用客氣。」
無為道長緩緩站起身子,望了孫不邪一眼,道:「老前輩一行之中,無人受傷嗎?」
孫不邪神色嚴肅地說道:「除了老叫化子之外,全都受了傷了。」
蕭翎道:「老前輩不是緊隨在晚輩之後嗎?」
孫不邪道:「老叫化瞧著你們進入茅舍,久久未見動靜,正要招呼中州二賈等行近茅舍瞧瞧,突然暗器破空之聲襲來,急雨一般,連老叫化都幾乎被那暗器襲中……」
蕭翎接道:「什麼暗器如此厲害?」
孫不邪道:「來如大雨傾盆,盡都是子午釘、梅花針等一類細小歹毒的暗器……」
歎息一聲,接道:「老叫化一看情勢不對,立時下令退回山中,那動手之地距此山區也不過六、七十丈的距離,退入山地,司馬乾已然不支倒地,老叫化只好抱起他向後退去……」
蕭翎道:「幸好他們還沒有派人追趕……」
孫不邪道:「誰說沒有了……」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老叫化察看了司馬乾的傷勢情形,已知中的是毒藥暗器,據一推想,凡是今日所中暗器,都是淬毒之物,他們沒有告訴老叫化,老叫化也未多問,當先帶路,希望能尋找一處山洞、峽谷之地,安置好他們,老叫化無後顧之憂,也好憑險守護他們,哪知山洞、峽谷還未找到,背後追兵已至!」
蕭翎道:「來的是什麼人物?」
孫不邪道:「十幾個黑衣勁裝大漢,手中分執著施放暗器的梅花針筒和各種不同的兵刃,老叫化本是帶路而行,只好改作斷後拒敵,杜九身負毒傷,仍鼓起勇氣強由老叫化的手中接過了司馬乾,不過,這時他們毒傷都已經發作,行動十分遲緩,老叫化不便催促,也不能催促,所以行不過十丈,已為強敵追上,老叫化一人獨鬥那十餘人……」
蕭翎道:「情非得已,如何能夠怪得老前輩。」
孫不邪道:「話雖如此,但老叫化仍是不無愧疚之心。」
蕭翎心惦中州二賈的安危,忍不住問道:「以後呢?」
孫不邪目光一掠無為道長,道:「說起來,老叫化不得不佩服道長的老謀深算了。」
無為道長黯然一歎,道:「貧道如是老謀深算,也不會有今日這等一敗塗地,武當一門精銳盡遭屠殺的慘局了。」
孫不邪道:「怎麼?那適才接迎老叫化,殺散群匪的人,不是你們武當門下嗎?」
無為道長搖搖頭,道:「貧道不敢居功。」
孫不邪道:「這就奇了。」
蕭翎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孫不邪道:「老叫化眼看敵人勢大,心中又急又怒,連發掌力,雖然傷了對方兩人,但仍然無法阻擋住他們猛烈的攻勢,唉!如是老叫化沒有後顧之憂,半個時辰之內,不難盡殲來犯之敵,可惜心分二用,無法靈活應敵,反被他們逼到一側,有個武功較高之人,藉機越過老叫化追向中州二賈等人……」
蕭翎吃了一驚,道:「老前輩,這麼說來,我那兩位兄弟,已被他們殺死了嗎?」
孫不邪搖搖頭,道:「如是被他們殺了,老叫化也無顏來見你們兩位了。」
蕭翎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孫不邪道:「老叫化眼看情勢危急,但又無法分身相救,那時幾人身中之毒大都已將發作,絕無抗拒之能,正在危急之時,突聞一聲長嘯傳來,四個手執寶劍的黑衣人,有如天兵從空而降,四把長劍閃起了四道銀虹,如同滾湯澆潑,劍劍凌厲無匹,不過一盞熱茶工夫,追來之兵,已被他們殺傷大半,餘下之人,眼看苗頭不對,落荒而逃。」
無為道長道:「那四人是何來路,老前輩可曾問過?」
孫不邪道:「老叫化正要問他們,四人卻轉身而去,急奔如飛,轉眼間走得沒有影兒。」
蕭翎道:「老前輩可曾瞧清他們的長相嗎?」
孫不邪沉吟了一陣,說道:「四個人都戴著蒙面的黑紗,難見面目……」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不是你這一問,老叫化幾乎忘了,四人之中,有兩個身材特別瘦小,不似男子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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