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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月新書預告:
出版類型:科幻小說
書系列別:倪匡珍藏限量紀念版
書系編號:C-+03
書籍名稱:衛斯理傳奇之妖火【珍藏限量紀念版】
作  者:倪匡
譯  者:
定  價:$340元
開本尺寸:正25K-21〈長〉*15〈寬〉
裝訂頁數:平裝本-400頁
ISBN:978-986-5589-98-1
原印條碼:978-986-5589-98-1
CIP碼:857.83
出版日期:2023.01.10
購書網站:www.eastbooks.com.tw
 
出版重點:
※適逢衛斯理上市60週年暨及倪匡逝世週年之際,本社特別推出此套「倪匡珍藏限量紀念版」,以茲紀念這位「外星球」來的天才作家!
※本書並附作者印簽版簽名!
※本書包含〈妖火〉及〈真菌之毀滅〉兩篇故事。
※身為科幻教主第一人的倪匡,用他的生命寫下了無數令人稱奇的作品,除了膾炙人口的科幻系列外,連武俠小說及電影劇本亦數量驚人。
※倪匡一生創作超過三百本小說,其中《衛斯理》系列銷量已超千萬本!1962年,倪匡在金庸的鼓勵下開始用筆名「衛斯理」寫小說。第一篇《鑽石花》,於1963年3月11日在《明報》副刊連載。從此衛斯理也被視作是倪匡的化身。此系列先後被改編成電影、電視和廣播劇,皆獲佳績。倪匡更榮獲第31 屆香港電影金像獎終身成就獎、2018年編劇會銀禧榮譽大獎。
※只要控制內分泌,就可以改變動物的遺傳習性,這是真的嗎?人類在探索科學之際卻徹底將自己毀滅。人是萬物之靈還是一切之惡?
 
作者簡介:
倪匡(1935—2022),本名倪聰,字亦明。1935年生於上海。1957年移居香港。學問皆靠自修而來。在偶然的機會下,他開始用筆名「岳川」為《真報》寫武俠小說,並逐漸由業餘寫作轉為職業寫作。六十年代初,在金庸的鼓勵下,他開始用筆名「衛斯理」寫科幻小說。第一篇小說名為《鑽石花》,在《明報》副刊連載,從此開始他的寫作生涯。倪匡寫作範圍極廣,包括武俠、科幻、奇情、偵探、神怪、推理、文藝等皆有涉獵,自進入文壇以來,迄今寫了三十年,一個星期寫足七天,每天寫數萬字,自稱是全世界寫漢字最多的人。最令人稱奇的,是他可以寫三十年而靈感不斷、題材不盡,且是暢銷的保證。出版界流傳一個笑話:即使倪匡寫的是無字天書,也會迅速售清。充其量下次購買倪匡的作品時,看清楚是不是無字天書續集罷了。倪匡的廣泛興趣、過目不忘的本領,以及鍥而不捨的研究精神,使他所寫的各類作品深入人心。尤其他的科幻小說已成當代經典,結構嚴謹,馳情入幻,又帶啟發性,常使人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內文簡介:
科幻教主第一人  六十載寫下傳奇
穿越未來與現在  橫掃宇宙及人間
 
世界上最怪異的實驗室  被野心家玩弄的科學家
駭人的理論與魔鬼集團  進入人體內的恐怖真菌
 
富豪別墅的後院突現異常的光亮,像是一大團燃燒的火焰,卻又靜止不動。難不成是外星人要來攻打地球了?這詭異的現象與富豪失蹤的兒子有何關聯?
本書包含〈妖火〉、〈真菌之毀滅〉兩個故事,前後承接,充滿警世寓意。
《妖火》是第一個以衛斯理為主的科幻故事,開始了日後一連串的科幻故事的創作。「妖火」的故事也寫得十分長,所以也變成了兩冊。在「妖火」中作出的、幻想到的設想,現在看來,仍然十分新鮮。──倪匡
 
※〈妖火〉
富豪之子張小龍熱衷生物研究,提出了一項駭人的新理論。只要能控制內分泌,就可以改變一切動物的遺傳習性,包括使最殘忍的美洲黑豹,變成馴服的食草獸。然而,如果使用在人的身上,整個人類史都將改變!人們常常譏笑蠶兒作繭自縛。但蠶兒作繭之後,還能破繭而出,使生命得到延續,而人類在探索科學的真諦之後,卻發展成為徹底的將自己毀滅。誰說人是萬物之靈呢?
※〈真菌之毀滅〉
在衛斯理的追查下,發現失蹤三年的張小龍,遭到野心家綁架,困於海底的一棟建築物中。如果張小龍的實驗成果被有著征服世界野心的魔鬼集團掌握,那麼後果不堪設想。張小龍痛恨野心家的作為,利用了他最新的實驗成果,將所有的一切毀於一旦。只要七分鐘,進入人體內的真菌,便足以使一個人徒具一張皮和一副骨,其餘的一切,都變成了植物性真菌的盤踞之所……
 
※【衛斯理小檔案】
★出生:一九三三年初誕生,屬猴(陰曆壬申年)。
★首次亮相的書:鑽石花。
★先後拜北派武術大宗師王天兵和南拳王揚州瘋丐金二為師學習武術。
★《年輕人系列》和《原振俠傳奇》故事中稱衛斯理為「那位先生」。
★初戀情人為祝香香,亦曾與黎明玫有過戀情,最後娶白素為妻。女兒衛紅綾。
★個人標誌:紫晶戒指。腰際圍的是一條白金絲軟鞭。
★個人技:精通世界各地語言、擅長化裝;開鎖也是專長之一,一般鎖只需五至十五秒便能弄開。
★致命傷:好奇心太重,愛多管閒事。
在我的一生當中,見過許多不可思議的事物,但是其中再沒有一件比眼前這件還要離奇,還要詭異的了。──衛斯理
 
 
 
※【衛斯理傳奇大事記】
★第一本連載的衛斯理傳奇:《鑽石花》,於1963年明報上開始連載
★第一代衛斯理小說的封面畫家:王司馬
★衛斯理系列中首次出現外星人:《藍血人》
★第一部被搬上大銀幕:《原振俠與衛斯理》
★電影版《衛斯理傳奇》改編自:《天外金球》,由許冠傑、狄龍、王祖賢主演,並入圍24屆金馬獎及第7屆香港電影金像獎4項提名
★衛斯理系列圖書館借閱最多:《藍血人》和《頭髮》
★倪匡為寫《紫青雙劍錄》,衛斯理系列曾停筆五年
 
※【名人談倪匡】
★無窮的宇宙,無盡的時空,無限的可能,與無常的人生之間的永恆矛盾, 從這顆腦袋中編織出來。──金庸
★倪匡不是人,是外星人,他的腦筋很靈活,他想的東西都很稀奇和古怪,所以跟他講話非常愉快,我們常常哈哈大笑。──蔡瀾
★我是先喜歡上倪匡本人,才讀他的小說。文壇鬼才的美稱,倪匡可當之無愧。──張系國
★一個優秀、偉大的作家,看到你看不見的事,不是文字好就有用。──沈西城
★若有人要拿刀來殺倪匡,全天下能為他擋刀的,只有我一人。──古龍
★「香港有很多人寫科幻,我很坦白說,沒有人寫得過他。你有他的文筆,沒有他天馬行空的構思,有天馬行空的構思,又沒有他的作家魅力和應對能力,他反應之快無人能及。」──沈西城
★全球華人世界七十年來,大腦最清醒的人。──陶傑
★倪匡是近代科幻小說第一人,出發得早,走得長久,影響深遠。我覺得他最成功的,是塑造出衛斯理與白素這對神仙眷侶,他們牽動著千千萬萬讀者的心。──摘自張曼娟臉書
★衛斯理的書名都很普通,也很古怪。不古怪怎麼能吸引人?一個好作者就應該有這樣的本事,能夠牢牢抓住讀者的心。別說書名,就連作者的名字也很古怪,明明是中國人,卻起個外國名字。你說,那些古怪的故事是不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發生過,誰又能想得出那麼古怪的故事呢?──王錚(網名藍手套)
 
※【倪匡談自己】
★我沒有什麼崇高理想,寫作是我唯一可以謀生的手段。除了寫稿,我去打任何工都不夠資格。我做生意都虧得厲害,一次炒股票,一次炒黃金,我以為最容易了,結果虧得幾乎跳樓,最後只有哈哈大笑。現在我知道,上天造人,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本事,一定要找到自己的本事,不要硬來。
★喜歡他的人,喜歡得要命,不喜歡他的人,見到面掉頭就走,而自己都是抱著平常心在交朋友。
★屢替張徹編劇本,曾代金庸寫小說。(倪匡自撰對聯,也是生平最得意的兩件事)
★七八十年皓皓粼粼無為日,五六千萬炎炎詹詹荒唐言。(倪匡用22字概括自己一生)
★人生在世,凡事是有配額的。「比如我以前抽菸抽得凶得很,但突然就不抽了。原來是抽菸的配額用完了;去餐廳吃飯,最喜歡的禾花雀,才吃到第四隻,牙齒就沒有力了,慘不慘?連牙力也是有配額的。」
 
 
 
※【目錄】
◎〈妖火〉
序言
第 一 部:行為怪異的老先生
第 二 部:世界上最怪的實驗室
第 三 部:一個暴斃的神秘人物
第 四 部:妖火
第 五 部:科學上的重大發現
第 六 部:失手被擒
第 七 部:再探神秘住宅
第 八 部:接連發生的兇殺
第 九 部: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第 十 部:再度失手
第十一部:海底基地見張小龍
 
◎〈真菌之毀滅〉
序言
第十二部:毀滅全世界的力量
第十三部:同歸於盡的計畫
第十四部:逃亡
第十五部:雙重性格人
第十六部:荒郊異事
第十七部:地窖中別有乾坤
第十八部:海底總部大混亂
第十九部:醫學史上的罕例
第二十部:真菌之毀滅力
 
※【內文精摘】
我從來也未曾到過這樣奇怪的一個地方。
到目前為止,所發生的一切,都像是一篇小說,而不像是現實生活中所應該發生的。但是,它卻又偏偏在我身上發生了。
我必須從頭講起:那是一個農曆年的大除夕。
每年大年三十晚上,我總喜歡化整個下午和晚上的時光,在幾條熱鬧的街道上擠來擠去,看著匆匆忙忙購買年貨的人,這比大年初一更能領略到深一層的過年滋味。因為在大年初一,只能領略到歡樂,而在除夕,卻還可以看到愁苦。
那一年,我也溜到了天黑,紅紅綠綠的霓虹燈,令得街頭行人的面色,忽紅忽綠,十分有趣。而我,則停在一家專售舊瓷器的店家面前,望著櫥窗中陳列的各種瓷器。
我已看中了店堂中紅木架子上的那一隻凸花龍泉膽瓶,那隻膽瓶,姿色青瑩可愛,而且還在青色之中,帶點翠色,使得整個顏色,看起來有著一股春天的生氣。我對於瓷器是外行,但是這隻瓶,即使是假貨,它的本身,也是有其價值的,因此,我決定去將它買下來。
我推門走了進去,可是,我剛一進門,便看到店員已將那隻花瓶,從架上小心翼翼地捧了下來。
我心中不禁愣了一愣,暗忖難道那店員竟能看穿我的心意麼?事實上當然不是如此,因為那店員,將這隻瓶,捧到了一位老先生的面前。
那老先生將這隻瓶小心地敲著、摸著、看著。我因為並不喜歡其他的花瓶,所以,便在那老先生的身邊,停了下來,準備那老先生買不成功,我就可以將它買了下來。
那老先生足看了十多分鐘,才抬頭道:「哥窯的?」龍泉瓷器,是宋時張姓兄弟的妙作,兄長所製的,在瓷史上,便稱為「哥窯」,那位老先生這樣問法,顯出他是內行。
那店員忙道:「正是!正是,你老好眼光!」
想不到他馬屁,倒拍在馬腳上,那老先生面色一沈,道:「虧你講得出口!」一個轉身,扶著手杖,便向外走去。
我正希望他買不成功。因為我十分喜歡那隻花瓶,因此,我連忙對著發愣的店員道:「伙記,這花瓶多少錢?」那店員還未曾回答,已推門欲出的老先生,忽然轉過身來,喝道:「別買!」
我轉過身去,他的手杖幾乎碰到了我的鼻子!
老年人和小孩子一樣,有時不免會有些奇怪的,難以解釋的行為。
但是,我卻從來也未曾見過一個一身皆是十分有教養的老年人,竟會做出這種怪誕的舉動來。一時間,我不禁呆住了難以出聲。
正在這時候,一個肥胖的中年人走了出來,滿面笑容,道:「老先生,甚麼事?」那老先生「哼」地一聲,道:「不成,我不准你們賣這花瓶!」他的話,說得十分認真,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意味在內。
那胖子的面色,也十分難看,道:「老先生,我們是做生意的——」
我想不到因為買一隻花瓶,而會碰上這樣一個尷尬的局面;正當我要勸那老先生幾句的時候,那老頭子,突然氣呼呼地舉起手杖來,向店夥手中的那隻花瓶,敲了過去!在那片刻間,店伙和那胖子兩個人,都驚得面無人色。幸而我就在旁邊,立即一揚手臂,向那根手杖格去。
「拍」地一聲響,老先生的手杖,打在我的手臂上,我自然不覺得甚麼疼痛,反而將那柄手杖,格得向上,直飛了起來,「乒乓」一聲,打碎了一盞燈。
那胖子滿頭大汗,喘著氣,叫道:「報警!報警!」
我連忙道:「不必了,花瓶又沒有壞。」
那胖子面上,猶有餘悸,道:「壞了還得了,我只好跳海死給你們看了!」
我微微一笑,道:「那麼嚴重?這花瓶到底值多少?」我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是準備他一說出這花瓶的價錢,便立即將之買下來的,而且付現鈔。
那胖子打量了我一眼,說出了一個數目字。
剎時之間,輪到我來尷尬了,那數字之大,實足令得我吃了一驚。當然,我不是買不起,但要我以可以買一隻盡善盡美遊艇的價錢,去買一隻花瓶,我卻不肯。
我忙道:「噢,原來那麼貴。」胖子面色的難看就別提了,冷冷地道:「本來嘛!」我拉了老先生的手臂,從地上拾起手杖,走出了這家店子,拉了老先生轉過了街角,背後才不致有如針芒在刺一樣地難受。
我停了下來,道:「老先生,幸而你不曾打爛他的花瓶,要不然就麻煩了……」
我只當那老先生會有同感的。因為看那位老先生的情形,可能是千萬富翁,但是我還未曾見過一個肯這樣用錢的千萬富翁。
怎知那老先生卻冷冷地道:「打爛了又怎樣,大不了賠一個給他,我還有一隻,和這個一模一樣的,它們原來是一對。」
我越聽越覺得奇怪,道:「你說,店裏的那隻花瓶原來是你的?」老先生「哼」地一聲,道:「若不是祖上在龍泉縣做過官,誰家中能有那麼好的青瓷?」
我一聽得他如此說法,心中有一點明白了。
那一定是這位老先生,原來的家境,十分優裕,但是如今卻已漸漸中落,以致連心愛的花瓶,也賣給了人家,所以,觸景生情,神經才不十分正常。
然而,我繼而一想,卻又覺得不十分對。因為他剛才說,家中還有一隻同樣的花瓶,照時價來說,如果將之變賣了,也足可以令他渡過一個十分快樂的晚年了。可能他是另有心事。
我被這個舉止奇特的老年人引起了好奇心,笑著問道:「老先生,那你剛才在店中,為甚麼要打爛那隻花瓶?」
老先生望著街上的車輛行人,道:「我也不明白為甚麼——」
老者講到這裏,便突然停止,瞪了我一眼,道:「你是甚麼人,我憑甚麼要對你講我的事情?」我笑道:「有時候,相識數十年,未必能成知己,但有緣起來,才一相識,便成莫逆了,我覺得老先生的為人很值得欽佩,所以才冒昧發問的。」
「高帽子」送了過去,對方連連點頭,道:「對了,譬如我,就連自己的兒子,也不瞭解……」
我心中又自作聰明地想道:「原來老頭子有一個敗家子,所以才這樣傷神。」
那老先生道:「我們向前走走吧,我還沒有請教你的高姓大名啦。」
我和他一齊向前走著,我知道,從每個人的身上,都可能發掘出一段曲折動人的故事來的,但從這位老先生的身上,所發掘出來的事,可能比一般的更其動人,更具曲折。
我聽他問起我的姓名,便道:「不敢,小姓衛。」那老先生顯然是一個性子很急的人,連忙道:「姓衛?嗯,我聽得人說起,你們本家,有一個名叫衛斯理的,十分了得。」
我不禁笑了笑,道:「衛斯理就是我,了得倒只怕未必。」
那老先生立即站住,向我望來,面上突然現出了一種急切的神情來,一伸手,抓住了我的手,我覺得他的手臂,在微微發抖。
我不知道他何以在剎那之間,如此激動,忙道:「老先生,你怎麼啦?」
他道:「好!好!我本來正要去找你,卻不料就在這裏遇上了,巧極,巧極!」
我聽了他的話,嚇了老大一跳,他的口氣,像是要找我報仇,苦於不知我的行蹤,但是卻恰好狹路相逢一樣!我忙道:「老先生,你要找我,有甚麼事?」我一面說,一面已經準備運力震脫他的手臂。
老先生忽然嘆了一口氣,道:「老頭子一生沒有求過人,所以幾次想來見你,都不好意思登門,如今既然遇上了你,那我可得說一說了。」
老先生道:「請到舍下長談如何?」
我鬆了一口氣,心想原來他是有求於我,忙道:「那麼,你請說吧。」
今天是年三十晚,本來,我已準備和白素兩人,在一起渡過這一晚上的。但是我聽出那老先生的語言,十分焦慮,像是除了我以外,沒有其他人可以幫助他一樣。所以我只是略想了一想,便道:「好的。」
老先生站住了身子,揮了揮手杖,只見一輛「勞司來司」轎車,駛了過來,在他的面前停下,那輛名貴的車子,原來早就跟在我們的後面了。
穿制服的司機,下車打開車門,我看了車牌號碼,再打量了那老先生一眼,突然覺得他十分面熟,這是時時在報上不經意地看到過的臉孔,我只是略想了一想,道:「原來是╳先生!」
我這裏用「╳先生」代替當時我對這位老先生的稱呼,以後,我用「張海龍」三個字,代表他的姓名。我是不能將他的真姓名照實寫出來的,因為這是一個很多人知道的名字。
那老先生點了點頭,自負地道:「我以為你早該認出我的。」
我想起剛才竟認為他是家道中落,所以心情不好一事,不禁暗自失笑,他到現在為止,財產之多,只怕連他自己也有一些弄不清楚!
我們上了車,張海龍在對講電話中吩咐司機:「到少爺住的地方去!」
司機的聲音,傳了過來,一聽便可以聽出,他語意之中,十分可怖,反問道:「到少爺住的地方去?」張海龍道:「是!」
他「拍」地關掉了對講電話靠在沙發背上,一言不發。我心中不禁大是奇怪。為甚麼司機聽說要到「少爺住的地方」去,便感到那麼可怕呢?
因為我不但在司機剛才的聲音中,聽出了他心中的可怖,這時,隔著玻璃望去,司機的面色,也是十分難看,甚至他握住駕駛盤的手指,也在微微發抖!
我向張海龍望去,只見他微微地閉上了眼睛,並沒有和我談話的意思。
我決定不去問他,因為我知道,這其間究竟有些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我是遲早會知道的。
車子向前駛著,十五分鐘之後,便已出了市區,到了郊外,又駛了二十分鐘,才折進了一條窄空的,僅堪車子通行的小路,這時已經遠離市區了,顯得沈靜到了極點。
在小路上又駛了五分鐘,才在一扇大鐵門的前面停住,鐵門的後面仍是一條路,那天晚上,天氣反常,十分潮濕,霧也很濃,前面那條路通到甚麼地方去,卻是看不十分清楚。
車子在鐵門面前,停了下來,司機下了車,張海龍這才睜開了眼睛,在衣袋中摸出了一串鑰匙,找出了一柄,道:「去開鐵門!」
司機接過了鑰匙,道:「老爺……你……」
張海龍揮了手,道:「去開門!」那司機的面色,在車頭燈的照耀之下,更是難看之極,他以顫抖的手,接過了鑰匙,走到那鐵門的面前。
突然之間,只聽得「嗆瑯」一聲,那串鑰匙,跌到了地上,司機面無人色地跑了回來,道:「鐵門上……的鎖開……著……開著……」
這時候,我心中的奇怪,也到了極點。
多霧的黑夜,荒涼的郊外,社會知名的富豪,吃驚到面無人色的司機,再加上我自己這個不速之客,但究竟會發生一些甚麼事情呢,我卻一無所知!
再也沒有其他環境,比如今這種情形,更其充滿了神秘的氣氛的了。
張海龍聽了,也像是愣了一愣,道:「拿來。」司機在車子中取出了一具望遠鏡,交給了張海龍,張海龍湊在眼上,看了一會,喃喃地道:「霧很濃,但好像有燈光,開進去!」
司機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上前去推開了鐵門,拾起了鑰匙,回到了車中,駛車進門。而在那一段時間內,張海龍將望遠鏡遞給了我。
我從望遠鏡中望去,只見前面幾株大樹之中,一列圍牆之內,有著一幢很大的洋房。濃霧掩遮,並看不清楚,但是那洋房之中,卻有燈光透出。
車子向前飛駛著,離那洋房越來越近,不必望遠鏡也可以看得清了,洋房的圍牆和牆壁上,全是「爬山虎」,但顯然有許久沒有人來修剪了。
我實在忍不住這種神秘的氣氛,回過頭來,道:「張老先生,可是令郎有著神經病,或是其他方面的毛病麼?」張海龍卻並不回答我。
車子很快地駛進了圍牆,在大門口停了下來。
圍牆之內,也是野草蔓延,十分荒涼,燈光正從樓下的大廳射出,而且,還有陣陣的音樂聲,傳了出來。那是舒伯特的小夜曲。
只不過,當我們的車子,停在門口的時候,音樂聲便停止了。
張海龍自己打開了車門下了車,我連忙跟在後面,他向石階上走去,一面以手杖重重地敲著石階,大聲道:「阿娟,是你麼?」
直到這時候為止,我對於一切事情,還是毫無頭緒,如今,我總算知道了一件事,那便是在這屋中的,是一個女子。
果然,只聽得大廳中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道:「爸爸,是我。」
張海龍向石階上走去,他剛一到門口,門便打了開來,只見一個二十二三歲的女郎,正站在門前,她一出現的時候,望著張海龍,面上帶著一點憐憫的神色,但是她立即看到了我,一揚頭,短髮抖了一下,面上卻罩上了一層冷霜。
我從他們的稱呼中,知道那女郎,便是張海龍的女兒,只聽得張海龍道:「阿娟,你怎麼來了?」那女郎扶著張海龍,向內走去,道:「我知道你一定要來的,所以先來等你。」
張海龍嘆了一口氣,道:「你回去,我請了一位衛先生來,有話和他說。」
張小姐回過頭來,冷冷地望了我一眼,她的臉上,簡直有了敵意,道:「你有甚麼事情,可以和外人說,竟不能和女兒說麼?」
張海龍搖了搖頭,道:「衛先生,莫見怪。」
我就算見怪了,這時候,想趕我也趕不走了,我非弄清事情的究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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