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版類型:武俠小說
書系列別:風雲武俠經典系列
書系編號:U+102
書籍名稱:蜀山劍俠傳(2)暗藏機關
原文書名:
作 者:還珠樓主
譯 者:
定 價:$340元
開本尺寸:正25K-21〈長〉*15〈寬〉
裝訂頁數:平裝本-320頁
ISBN:978-626-7510-73-5
原印條碼:978-626-7510-73-5
CIP碼:857.9
出版日期:2025.05.08
購書網站:https://www.eastbooks.com.tw/
出版重點:
※蜀山劍俠傳為一部糅合神話誌怪、幻想的武俠小說
※倪匡稱《蜀山劍俠傳》為「天下第一奇書」!為還珠樓主開山扛鼎著名代表作!
※深刻影響金庸、古龍的武俠小說大家 北派五大家之奇幻仙俠派 還珠樓主
※古龍、金庸、梁羽生、溫瑞安,均受還珠樓主影響頗深,堪稱新派武俠小說的鼻祖
「我的小說創作深受還珠樓主的影響和滋養。」──金庸
「還珠的作品我是必讀的。還珠樓主是浪漫派,其想像力之豐富,時至今日,恐怕還是無人能與之比肩。」──梁羽生
「還珠樓主是才氣縱橫、博聞強記的天才作家。他的作品都是海闊天空、任意所致、雄奇瑰麗、變化莫測的……這種寫作的方式,一直在武俠小說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還珠樓主李壽民也因此成為承先啟後、開宗立派的一代大師。」──古龍
名家推薦:著名文化評論家 陳曉林/著名武俠評論家 林保淳
作者簡介:
還珠樓主(1902~1961),本名李善基,後改名為李壽民,四川長壽人。出身於書香門第,其父李元甫曾於光緒年間在蘇州做官,後辭官還鄉,靠教私塾為生。在父親悉心教導下,李壽民從小便學習中國傳統文化,文學積澱頗豐。三歲讀書習字;五歲已能吟詩作文;七歲可寫丈許楹聯;九歲寫下五千言的《「一」字論》,有神童之稱。李壽民生平興趣廣泛,頗務雜學,於諸子百家、佛典道藏、醫卜星相無所不窺、無所不曉,堪稱奇才。李壽民的人生經歷跌宕曲折,傳奇色彩濃厚。十歲時,在塾師「王二爺」的帶領下多次登上峨嵋山和青城山,這些生活經歷,也為他後來最為著名的作品《蜀山劍俠傳》和《青城十九俠》提供了豐富的創作養分,對之後的小說和電影產生了深遠影響,被喻為「現代武俠小說之王」,「北派五大家」之奇幻仙俠派。古龍、金庸、梁羽生,均受還珠樓主影響頗深,堪稱新派武俠小說的鼻祖。金庸曾說:「飛雪連天射白鹿,不及還珠一卷書。」
內文簡介:
蜀山劍俠傳為一部糅合神話誌怪、幻想的武俠小說
為還珠樓主畢生心血結晶且最為知名開山扛鼎代表作
以其熟悉的四川峨嵋山神奇傳說為創作背景
描寫出群仙修道、伏魔的奇幻故事
《蜀山劍俠傳》為還珠樓主著名代表作,內容敘述峨嵋派的一班年輕弟子學藝、修煉及斬妖除魔的驚險刺激遭遇。在眾弟子外出修行的過程中,不斷面對挑戰,過程中得到各式奇珍異寶,從而提昇了不少戰鬥力。《蜀山劍俠傳》李英瓊為主要人物,小說詳細敘述其從一個對武藝有興趣的普通少女,在無數機緣巧合下,得到長眉真人的「紫郢劍」,後來獲得前世摯友聖姑的一甲子功力,最後承繼道統,成為峨嵋派第三代掌門預定人選。
金蟬見來者二人正是白俠孫南與周輕雲,心中大喜,越發奮起神威,將紅紫兩道霹靂劍光揮動,同孫、周兩人的劍光聯成一氣,如閃電飛虹般,把慈雲寺一干劍客逼得氣喘吁吁,抵敵不住。不一會工夫,鐵掌仙祝鶚一個疏神,被輕雲的劍光往下一壓,將他的劍光圈住。祝鶚便知不妙,「不好」兩個字未曾出口,被孫南看出便宜,運動飛劍,從斜刺裡飛進。祝鶚急忙躲閃,往旁跳開。
智通見祝鶚處境危險,忙收回空中飛劍,抵住孫南的劍時,祝鶚已被孫南的劍連肩帶臂削去一大片,大叫一聲,倒在地上。同時他的劍也被輕雲削為兩段。
周輕雲、孫南、金蟬三位小俠,見賊人挫敗,正在得意洋洋,忽聽一聲怪叫道:「大膽峨嵋小孽種,敢到此地猖狂!」話到人到,一個相貌凶惡的道人,從殿旁月亮門跑將出來,手起處,一道綠陰陰的劍光,連同八道灰白色的劍光,鬼氣森森地飛上屋脊……
「還珠樓主運用他那天馬行空的想像力,把武俠小說帶入了一個劍仙幽幻的境界,他那極為深厚的國學底子、浩瀚千變的文字能力,對道、釋、儒哲思糅合的獨到見解,無論寫景造境,敘物述人,文采繁富典麗,奇詭紛陳,每有精彩的描寫,奇句妙造,令人感覺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讀來真要屏息凝神,一氣呵成,又嘆為觀止,匪夷所思。」──溫瑞安
※【蜀山奇見聞】──千年朱靈草
周淳之師命其到後山最高峰紅沙崖下採千年朱靈草。
千年朱靈草上結著七個橘子大小的果兒,鮮紅奪目。靈草一千三百年結一回果,成熟七天,便入地無蹤。服了之後,益氣延年,輕身換骨,又抵百十年苦功。周淳之師將仙果七個賜與周淳。吃下去當時周身酥軟,連瀉三日。痊癒後力大身輕,遠勝尋常。如今可以力擒虎豹,手捉飛鳥!
※【目錄】
第一章 瑩姑下山
第二章 陶鈞學劍
第三章 黑月會妖
第四章 力誅四寇
第五章 屢破金蠶
第六章 祕笈誤友
第七章 密室被困
第八章 暗藏機關
第九章 火焚色界
第十章 燕娘動情
第十一章 頒束敕令
第十二章 子母陰魂
第十三章 毒瘴全消
第十四章 採藥上山
第十五章 不世仙緣
第十六章 割股療親
第十七章 隻影蒼茫
第十八章 崑崙九友
第十九章 擒龍得劍
第二十章 馬熊報恩
第廿一章 青山賞雨
第廿二章 巧遇明珠
第廿三章 春藏魔窟
第廿四章 大發鴻慈
第廿五章 並駕神鵰
※【內文試閱】
那湖南大俠善化羅新的姑娘,衡山白雀洞金姥姥羅紫煙,同元元大師非常莫逆。每到羅浮梅花盛開時,定要到香雪洞盤桓一兩月。她很愛惜瑩姑,常勸大師盡心傳授。
大師因當年王娟娟學成劍術之後,作了許多敗壞清規之事,見瑩姑性躁,殺氣太重,鑑於前事,執意不肯。就連青霓劍的賜與,也由於金姥姥的情面。本來她也未始不愛瑩姑的天資,不過不讓瑩姑碰碰釘子,磨平火氣之後,決不傳她心法而已。
瑩姑知道金姥姥肯代她進言,等到十月底邊金姥姥來到,瑩姑覷便跪求。金姥姥憐她孝思,果然替她求情。大師不大以為然。
她說:「當初事端,其過不在許某,他不過不該存心輕薄而已。雙方比劍總有勝敗,況且瑩姑母親不該先用暗器,把人家兄弟打成殘廢。許某為手足報仇,乃是本分。他不曾傷人,足見存心厚道。又不貪色,尤為可取。她母子心地偏狹,自己氣死,與人何干?當初我因見她孤苦無依,又可惜她的資質,才收歸門下。你還怪我不肯以真傳相授,你看她才得一口現成飛劍,功夫尚未入門,就敢離師下山,豈不可笑?」
金姥姥道:「你不是打算造就她嗎?你何妨將計就計,准她前去。許某如果品行不好,落得假手於她,成全她的心願;許某如果是個好人,你可如此這般,如何?」
大師這才點頭應允。寫了一封信,把瑩姑叫至面前,說道:「你劍術尚未深造,便要下山。這次為母報仇,雖說孝思,但這事起因,其罪不在許某。你既執意要去,你身劍不能合一,一個孤身女子,何處棲身?你可拿這封信去投奔漢陽白龍庵你同門師姊、我師兄神尼優曇的徒弟素因那裡居住。這信只許素因一人拆看,不許他人拆看。一切聽她教導,見她猶如見我一般。
「到了漢口,先打聽許某為人如何,如果是個好人,便須回省你母、姊自己當初的過錯,將這無價值的私怨取消。如果許某是個奸惡小人,你就與他無仇,也應該為世除害,那就任你自己酌量而已。我這口青霓劍當年用時,頗為得力。道成以後,用它不著,專門作為本門執行清規之用。你師姊之死,也就因犯了清規。今既賜你,如果無故失落,被異教中人得去,那你就無須乎回來見我。大師伯若要回湖南,讓她帶你同行,你孤身行路不便。你事辦完之後,便隨素因師兄在白龍庵修煉,聽我後命可也。」
瑩姑從小生長綠林,又隨母親、姊姊周遊四方,過慣繁華生活。山中清苦寂寞好多年,聞得師父準她下山,滿心歡喜,當即俯首承訓,第二日,金姥姥羅紫煙帶了瑩姑,駕劍光直往漢陽白龍庵,將瑩姑放到地上,回轉衡山。不提。
素因見了大師的信,明白用意,便對瑩姑說道:「你的仇人許鉞為人正直,湘鄂一帶,頗有俠義名聲。照師叔信中之意,你這仇恐怕不能報吧?」
瑩姑八年臥薪嘗膽,好容易能得報仇,如何肯聽。素因也不深勸,便叫瑩姑頭七日去與許鉞通知。
瑩姑去後,忽然元元大師來到,便叫素因只管同她前去,如此如此便了。
原來元元大師自瑩姑走後,便跟蹤下來。囑咐完了素因之後,走出白龍庵,正要回山,忽然遇見朱梅。朱梅便代追雲叟約大師往成都,同破慈雲寺。大師又談起瑩姑之事,雙方商量第七天上同時露面。大師駕了朱梅的小舟,在隔江等候。
那瑩姑同許鉞打到中間,忽然一個瘦小老頭將青霓劍收去,大吃一驚。原盼素因相助,及見素因將劍光放出,又行收回,反倒朝那老頭跪拜,便知老頭來頭甚大,自己本想口出不遜,也不敢了。二劍全失,無顏回山,也不敢再見師父,情急心窄,便想躲到遠處去投江。
元元大師正好在隔岸望見,瑩姑跳江幾次,被大師真氣逼退回身。正在納悶,回頭見素因趕到。大師知道素因有入海尋針之能,便想藉此磨折於她,任她去跳。誰想反是許鉞將她救起。後來大師過江,將瑩姑救醒。她在昏迷中,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打了一拳,跳起來便罵。及至看見師父,又愧又怕,忙過來不住地叩頭請罪。
大師道:「你才得下山,便背師訓。許檀樾被你苦苦逼迫,你還敢用我的飛劍去妄報私仇,亂殺好人。若非朱師伯將劍收去,他已身首異處。他見你投江,也無非憐你一番愚孝,這樣寒天,奮不顧身,從萬頃洪濤中將你救起。你不知感恩戴德,反乘人不備,打得人家順嘴流血。我門下哪有你這種忘恩背本的孽障?從此逐出門牆,再提是我徒弟,我用飛劍取你首級!」
瑩姑聞言,嚇得心驚膽裂,惟有叩頭求恕,不敢出聲。
素因是小輩,不敢進言相勸。陶、許二人也不敢造次。還是朱梅道:「算了,夠她受了。看我面子,恕過她一次吧。如今他二人俱是落湯雞一般,好在來路被我逼起濃霧,無人看見。我們就近到許家去坐一坐,讓他們更衣吃飯吧。」
元元大師這才容顏轉霽道:「不是朱師伯與你講情,我定不能要你這個孽徒,還不上前謝過!」
瑩姑才放心站起,狼狼狽狽走到朱梅面前,剛要跪下,急得朱梅連忙跺腳,大嚷道:「我把你這老尼姑,你不知道我的老毛病嗎,怎麼又來這一套?」
大師忙道:「你朱師伯不受禮,就免了吧。快去謝許鉞檀樾救命之恩。」
瑩姑先時見許鉞幾番相讓,火氣頭上,並不承情。及至自己情急投江,到了水中,才知尋死的滋味不大好受,後悔已是不及。
醒來見身在江邊,只顧到見仇眼紅,並不知是許鉞相救。適才聽師父之言,不由暗佩許鉞捨身救敵,真是寬宏大量。又見許鉞臉上血跡未乾,知是自己一拳打傷。頓時仇恨消失,反倒有些過意不去。
又經大師命她上前道謝,雖覺不好意思,怎敢違抗,靦靦腆腆地走了上前,正要開口。許鉞知機,忙向前一揖道:「愚下當初為舍弟報仇,誤傷令堂,事出無心。今蒙大師解釋,姑娘大量寬容,許某已是感激不盡,何敢當姑娘陪話呢!」
瑩姑自長成後,從未與男子交談。今見許鉞溫文爾雅,應對從容,不禁心平氣和,把敵對之心,化為烏有。
雖想也說兩句道歉話,到底面嫩,無法啟齒,福了兩福,臉一紅,急忙退到師父身旁站定。
許鉞便請眾人往家中更衣用飯。
朱梅道:「你先同陶鈞回去,我們即刻就到。」
陶、許二人不敢再說,便告辭先行。才過適才戰場,轉向街上,便遇見熟識的人問道:「許教師,你剛從江邊來麼,怎麼弄了一身的水?適才那邊大霧,像初出鍋蒸籠一般,莫非大霧中失足落在江中嗎?」
陶、許二人才明白在江邊打了一早晨,並無一個人去看,原來是大霧遮斷的緣故。隨便敷衍路人兩句,轉回家去。
二人才進中廳,忽然眼前一亮,朱梅、元元大師、素因、瑩姑四人已經降下。許鉞髮妻故去已經四年,遺下衣物甚多。留下一兒一女,俱在親戚家附讀。家事由一個老年姑母掌管。便請眾人坐定,一面命人端茶備酒。急忙將姑母請出,叫她陪瑩姑去更換濕衣。自己也將濕衣重新換好,出來陪坐。大師已不食煙火食。素因吃素。朱梅、陶鈞倒是葷酒不忌,而且酒量甚豪,酒到杯空。
移時瑩姑換好衣服出來,她在山中本未斷葷,常打鹿烤肉來吃,大師也命她入座。自己隨便吃了點果子,便囑咐瑩姑好生跟素因學劍,同朱梅訂好在新正月前成都相會,將腳一蹬,駕劍光破空而去。
瑩姑不知青霓劍是否還在朱梅手中,抑或被師父一怒收了回去,見師父一走,也不敢問,好生著急。
素因見瑩姑坐立不安,心知為的是兩口寶劍,便對瑩姑道:「師妹的兩口寶劍,俱是當世稀有之物,加上元元師叔的真傳,賢妹的天資,自必相得益彰。適才元元師叔命我代為保管,早晚陪賢妹用功。從今以後,我的荒庵,倒是不愁寂寞的了。」
瑩姑聞言,知二劍未被師父收去,才放寬心。
這時陶、許二人都陪朱梅痛飲,殷殷相勸,無暇再講閒話。那素因心中有事,幾番要說出話來,見朱梅酒性正豪,知這老頭兒脾氣特別,不便插嘴攔他高興。
那陶鈞在觀戰時,忽然素因喚他乳名,好生不解,本想要問,也因為朱梅飲在高興頭上,自己拿著一把壺,不住地替他斟,沒有工夫顧到說話。大家只好悶在肚裡。這一頓酒飯,從未正直飲到酉初。
素因本不用葷酒,瑩姑飯量也不大,陶、許二人也早已酒足飯飽。因都是晚輩,只有恭恭敬敬地陪著。
到了掌上燈來,朱梅已喝得醉眼模糊,忽然對素因說道:「你們姊弟不見面,已快二十年了,回頭就要分別,怎麼你們還不認親呢?」
素因聞言,站起答道:「弟子早就想問,因見師伯酒性正豪,不敢耽誤師伯的清興,所以沒有說出來。」
朱梅哈哈大笑道:「你又拘禮了!我比不得李鬍子,有許多臭規矩。骨肉重逢,原是一件快活事,有話就說何妨?」
素因聞言,便對陶鈞道:「陶師弟,請問堂上尊大人,是不是單諱一個鑄字的呢?」
陶鈞聞言,連忙站起答道:「先父正是單名這一個字,師姊何以知之?」
素因聞言,不禁淚道:「想不到二十年光陰,我姑父竟已下世。姑母王大夫人呢?」
陶鈞道:「先父去世之後,先母第二年也相繼下世去了。小弟年幼,寒家無多親故。師姊何以這般稱呼,請道其詳。」
素因含淚道:「龍官,你不認得身入空門的表姊了?你可記得十九年前的一個雪天晚上,我在姑父家中,同你玩得正好,忽然繼母打發人立逼著叫我回家過年,你拉我哭,不讓我走,我騙你說,第二日早上準來,我們一分手,就從此不見面的那個秦素因麼?」
陶鈞聞言,這才想起幼年之事,也不禁傷心。答道:「你就是我舅家表姊,乳名玉妮的麼?我那舅父呢?」
素因道:「愚姊自先母去世,先父把繼母扶正之後,平素對我十分虐待。多蒙姑父姑母垂愛,接到姑父家中撫養,此時我才十二歲,你也才五歲。先父原不打算做異族的官的,經不住繼母的朝夕絮聒,先父便活了心。我們分別那一天,便是先父受了滿奴的委用,署理山東青州知府。先父也知繼母恨我,本打算將愚姊寄養姑母家中,繼母執意不肯。先父又怕姑父母用大義責難,假說家中有事,硬把愚姊接回,一同上任。
「誰想大亂後,人民雖屈於異族暴力淫威,勉強服從,而一般忠義豪俠之士,大都心存故國,志在匡復。雖知大勢已去,但見一般苦難同胞受滿奴官吏的苛虐,便要出來打抱不平。先父為人忠厚,錯用了一個家奴,便是接我回家的石升。他自隨先父到任之後,勾連幾個喪盡天良的幕賓,用繼母作為引線,共同蒙蔽先父,朋比為奸,鬧得怨聲載道。
「不到一年,被當地一個俠僧,名叫超觀,本是前明的宗室,武功很好,夜入內室,本欲結果先父的性命。誰知先父同他認得,問起情由,才知是家人、幕賓作弊,先父蒙在鼓裡。他說雖非先父主動,失察之罪,仍是不能寬容,便將先父削去一隻耳朵,以示儆戒。那惡奴、幕賓,俱被他梟去首級,懸掛在大堂上。先父知事不好,積威之下,又不敢埋怨繼母,費了許多情面,才將惡奴、幕賓被殺的事彌縫過去。急忙辭官,打算回家,連氣帶急,死在路上。
「繼母本是由妾扶正,又無兒女,她見先父死去,草草埋葬,把所有財物變賣銀兩,本打算帶我回到安徽娘家去。走到半路,又遇見強人,將她殺死。正要將我搶走,恰好恩師四川岷山凝玉峰神尼優曇大師走過,將強人殺死,將我帶到山中修道。面壁十年,才得身劍合一。奉師命下山,在成都碧筠庵居住。兩年前,又奉恩師之命,將碧筠庵借與醉師叔居住,以作異日各位師伯師叔、兄弟姊妹們聚會之所,叫我來這漢陽白龍庵參修行道。
「適才見賢弟十分面熟,聽說姓陶,又被我發現你耳輪後一粒朱砂紅痣,我便叫了賢弟的乳名,見你答應,便知決無差錯,正要問前因後果,對你細說時,朱師伯已顯現出法身。以後急於救人,就沒有機會說話了。朱師伯前輩是劍仙中的神龍嵩山二老之一,輕易不收徒弟,你是怎生得拜在門下?造化真是不小!」
陶鈞聞言,甚是傷感,也把別後情形及拜師的經過,仔細說了一遍。
那許鉞見眾人俱是有名劍仙的弟子,心中非常羨慕,不禁現於詞色。
朱梅看了許鉞臉上的神氣,對他笑道:「你早晚也是劍俠中人,你忙甚麼呢?將來峨嵋鬥劍,你同瑩姑正是一對重要人物。你如不去做癲和尚的徒弟,白骨箭誰人去破呢?我不收你,正是要成就你的良緣,你怎麼心中還不舒服呢?」
許鉞聞朱梅之言,雖然多少不解,估量自己將來也能側身劍俠之門,但不知他說那俠僧軼凡劍術如何。
便站起身來,就勢問道:「弟子承老前輩不棄,指示投師門徑。所說三遊洞隱居這位師父,但不知他老人家是哪派劍仙?可能收弟子這般庸才麼?」
朱梅道:「你問癲和尚麼?他能耐大得緊呢!尤其是擅長專門降魔。我既介紹你去,他怎好意思不收?不過他的脾氣比我還古怪,你可得留點神。如果到時你不能忍受,錯過機會,那你這輩子就沒人要了。」許鉞連忙躬身答應。
朱梅又對素因道:「破慈雲寺須是少不得你。天已不早,你同瑩姑回庵,我這就同陶鈞到青城山去。我們大家散了吧。」許鉞雖然惜別,知朱梅脾氣特別,不敢深留。
當下眾人分手,除許鉞明春到三遊洞投師,暫時不走外,素因同瑩姑回轉白龍庵,朱梅便帶了陶鈞,駕起劍光,往青城山金鞭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