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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036汪政權的開場與收場(下)【典藏新版】

出版類型:歷史、傳記
書系列別:風雲歷史人物
書系編號:T-036 
書籍名稱:汪政權的開場與收場(下)【典藏新版】
原文書名:
作  者:朱子家(金雄白)
譯  者:
定  價:$420元
開本尺寸:正25K-21〈長〉*15〈寬〉
裝訂頁數:平裝本-416頁
ISBN:978-626-7303-26-9
原印條碼:978-626-7303-26-9
CIP碼:628.594
出版日期:2025.03.10
購書網站:https://www.eastbooks.com.tw/
 
出版重點:
※歷史可以過去,但真相永遠存在!汪精衛,一個在歷史上充滿爭議卻又不能不提的重要人物,他究竟是正是邪?是黑還白?且看作者筆下的汪精衛,及他的政權是如何開場與收場的!
※他究竟是賣國求榮還是出於個人的使命惑?汪政權的開場與收場竟關係了中國的命運?汪政權自1940年成立至1945年瓦解,至今已逾80多年,外人對汪精衛突然中途變節另立政權,仍是諸多揣測,究竟是單純與當局政治理念、和戰與否意見不合?或是因為不滿蔣中正的獨裁作為?或是存有一己之私,欲發展個人的事業版圖?然而不論原因為何,此舉對當時中國的政治生態都產生了複雜深遠的影響。
※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汪精衛在淪陷區建立政權果真是為了保留國家一點元氣,因而忍辱負重和日本交涉合作,以尋求另一途徑的和平,救國家於水火?他的真實心態為何?本書由資深媒體人金雄白親手執筆,以第一人視角敘述所見所聞,內容浩瀚,資料充實,在研究汪政權的眾書中有不可磨滅的地位。
 
作者簡介:
朱子家,即金雄白。金雄白(1904~1985),資深媒體人,一九三○年任南京《中央日報》採訪主任,亦當過律師。一九三九年投靠汪政權後,歷任法制、財經方面多項職務,並曾任《中報》總編輯。一九四五年抗戰勝利後,以漢奸罪名被捕入獄,一九四八年獲釋,翌年移居香港,此後卜居香港與日本。一九七三年創辦《港九日報》,一九八五年病逝日本。除了《汪政權的開場與收場》,另著有《記者生涯五十年》(上下冊)、《黃浦江的濁浪》、《亂世文章》(五冊)、《女特務川島芳子》及《春江花月痕》等。金雄白是最早把鄭蘋如謀刺丁默邨事件公諸於世的,他以朱子家筆名在《春秋》雜誌上連載《汪政權的開場與收場》,頗受海內外的重視。
 
內文簡介:
轟轟烈烈的開場  
黯然落幕的收場
*又一個未曾揭開之謎底
*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
*汪氏赴日談判組府條件
*汪精衛國事遺書發現經過
*周佛海路線終於登場了
附:
◎陳璧君獄中詩詞殘稿
◎汪精衛逝世前對國事遺書「最後之心情」
◎汪政權大事編年表
 
 
進入汪精衛的內心世界  看見汪精衛的另一面
了解太平洋戰爭的內幕  還原汪政權的全過程
 
我幾乎以一個人的力量,來寫汪政權的這一幕往史。
在我之前,國人中似還不曾有人寫過對這一幕往史較為完整的記述。不意拙著一經問世,拋磚引玉,竟爾風起雲湧,似以寫汪政權為一時的風尚。最初我自己不敢對此書有能夠完篇的信心。在以煮字療飢的處境下,文債山積,不暇週諮博訪,故每出於倉卒成章。更加以我當年微不足道的地位,十分狹陋的見聞,而又以「知之為知之」的態度,大體上所寫出的僅限於我個人親見親聞的一角。──金雄白
 
只要為了有利於國家,任何手段都可以做的,也都是應該做的,一切都顯得是出於謀國的苦心。汪氏在離渝前曾對陳公博說過:「我在重慶主和,人家必誤會以為是政府的主張,這是於政府不利的。我若離開重慶,則是我個人的主張,如交涉有好的條件,然後政府才接受。」據此而觀,最後兩語,意義太明顯了。是由汪氏出面去與日本交涉,條件不好,由汪氏獨任其咎;有好條件,政府才出面接受,這不是也可能真是一齣雙簧嗎?
 
心宇將滅萬事休,天涯無處不怨尤。縱有先輩嘗炎涼,諒無後人續春秋。──汪精衛
 
 
※【關於汪精衛】
汪兆銘(1883~1944),字季新,號精衛,生於廣東三水,中國近代重要政治人物之一。青年時代加入革命黨,一九一○年因謀刺清攝政王載澧失敗而下獄問死。後在肅親王善耆斡旋下,改判終身監禁。翌年辛亥革命成功後獲釋,與妻陳璧君赴法留學。後應孫文之召,返國討袁並參與護法。
 
 
※【目錄】
旁白
一七一、南京寧海路軍統看守所
一七二、丁默邨殷汝耕虎橋畢命
一七三、又一個未曾揭開之謎底
一七四、梅思平從廬山得來凶訊
一七五、周作人吟詩哀悼林柏生
一七六、一個閒角也終被起訴了
一七七、一紙起訴書忙壞了家屬
一七八、屈辱的生不如乾脆的死
一七九、協助抗戰有利人民者罰
一八○、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
一八一、沒有打早就有人談和了
一八二、高宗武坦承奉蔣命謀和
一八三、秘密談和者有些什麼人
一八四、從一面抵抗到一面交涉
一八五、充滿著惶恐戒懼的重慶
一八六、離渝計畫先得龍雲默契
一八七、一排槍一灘血一個政權
一八八、曾仲鳴在河內醫院不治
一八九、汪氏親撰「舉一個例」全文
一九○、汪為曾仲鳴之死激動了
一九一、汪與方曾兩家淵源深厚
一九二、方君瑛仰毒自戕的真因
一九三、日政府遣影佐助汪離越
一九四、由越赴滬一段艱險航程
一九五、周佛海路線終於登場了
一九六、司徒雷登任寧渝間橋樑
一九七、汪氏赴日談判組府條件
一九八、高宗武為甚麼出之一走
一九九、陶希聖怎樣為自己表白
二○○、舊創誘致多發性骨腫症
二○一、在名古屋醫院中的汪氏
二○二、汪墓原來是這樣被毀的
二○三、黯然無語中開結束會議
二○四、又見那一片降幡出石頭
二○五、汪精衛國事遺書發現經過
二○六、汪氏遺書所引起的紛呶
二○七、追懷白骨早枯的周佛海
二○八、羅君強這個「青天」大人
二○九、梁鴻志獄中遺書與遺詩
二一○、在上海主持地下工作的蔣伯誠
二一一、「黑白大王」盛老三
二一二、倚病榻,悼亡友
二一三、「海報」的創刊與停刊
餘言
 
附錄
◎陳璧君獄中詩詞殘稿
◎汪精衛逝世前對國事遺書——「最後之心情」
◎汪政權大事編年表
 
※【旁白】
我幾乎以一個人的力量,來寫汪政權的這一幕往史。
為什麼再要有這一冊類乎蛇足的補篇呢?我有著太多的感想:
首先,我想對自己的寫作有所聲明。當我一開始撰述本書時,開宗明義就曾坦白地說過:「現在純憑記憶來追寫,相信一定會發生很多的錯誤」。果然,就有人出了專書,批評我為「向壁虛構」,為「公然說謊」。我檢討了我所寫的前文,十九被指為虛構為說謊的,我卻都有所本。惟英國對滇緬公路的封鎖,確是已在汪氏離渝之後,我不得不承認這一點記憶上的錯誤。但我並不是在蓄意造謠,假如我要以此來為汪先生辯解的話,對如此一件大事,我又何至留下這樣一個漏洞,以供別人的吹求?但是,雖然沒有被別人指出,而我自己卻發現了不無有些無心之失,這冊的刊行,就是為了要自動更正前書中若干的疵謬。
其次,最初我自己不敢對此書有能夠完篇的信心。在以煮字療飢的處境下,文債山積,不暇週諮博訪,故每出於倉卒成章。更加以我當年微不足道的地位,十分狹陋的見聞,而又以「知之為知之」的態度,大體上所寫出的僅限於我個人親見親聞的一角。若干重要情節的遺漏,自屬難免,我也以此引為莫大的遺憾。在這年餘中,我不斷訪問了現猶羈旅在香港而又確信其當年曾對某一件事曾身親的舊侶,以窮其隱微曲折。無如朋好凋零,半已作古,即或猶健在人間的,亦以幾經世變,百感縈懷,對此陳跡,形同隔世。更有以「往事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偶然」的心情,不願再有所贅述。這一冊的續印,原是為了補漏,而一鱗片爪,仍然遠難滿足我所祈求的願望。
戰後十餘年,在我之前,國人中似還不曾有人寫過對這一幕往史較為完整的記述。不意拙著一經問世,拋磚引玉,竟爾風起雲湧,似以寫汪政權為一時的風尚。就我所能見到的,已不一而足,對我有批評的,更實繁有徒。當我一一誠心誠意地拜讀之後,我有些驚詫,也有些慨嘆。在我所見到的許多鉅著之中,有些人並不在想供給史料,也並且不能供給史料。他們都對汪政權是全無關係的人,有些當年又並不曾處身在淪陷的地區,現在也不想發掘真實的資料。他們只是摭拾一些不經之談,加上自己神奇的構想,以大造其空中的樓閣。而他們卻有著一個共通的原則,是先挾了一個成見,立意要把這一幕時代的悲劇,儘量醜化,儘量歪曲。好像不罵汪政府,就不足以顯出作者的忠貞;不多指出幾個「漢奸」,也就不足以顯得中華民族史上的「光榮」!
有些人寫的不僅是小說,而且簡直是神話,異於我所聞,異於我所見,自不足為怪。但竟有與我同姓同名的人,在書中出現。若說是我,那麼他所描繪的情節,連我夢也不曾做過;若說不是我,何以對這同名同姓的人,我竟會無緣識「荊」!
也有人想以栽贓的手法,指主也和者即為漢奸,而主和的也僅為汪氏。不料他所剽竊得來的資料,處處顯得當年主和者卻另有其人,弄巧成拙,我只有憐惜他處境的艱難。
更有人指我前書中所寫,可信者不足一百字,其人且自命為「史家」,而居然一筆抹煞,乃有此像是苛論的妙論,我鄙薄他這無知的武斷。至於有人說:凡是參加過汪政權的人,都在可殺之列,我又代扼腕於他們的未能得居高位,得以誅盡異己!
真是夠熱鬧的!引來了各式各樣的「珠玉」,實非我始料之所及也!
我一直留心著有關這一幕的記載,有些他山之石,確足用為攻錯。在日本出版的書籍,與報刊上有些國人的著作中,也常常發現我所不克知與不獲知而認為可信的資料,不辭抄襲,標明出處,盡力搜羅,雜之本冊,以補我書之不足。
這一段近史,我前後難已寫了六十萬言,定知遺缺者尚多,而錯誤也定不在少,自己於校閱中,感到因初稿於匆忙中陸續寫成,太多辭意重複,層次凌亂之處,更安得以餘年重加整理呢?甚願讀者諸君的不吝指正,所有一切善意的批評,我自將樂於承教。
西元一九六四年元旦    著者金雄白寫於香港旅次
 
※【內文試閱】
一七一、南京寧海路軍統看守所
 
勝利之後,政府對於所謂「敵」「偽」人員,不知基於何種心理,何種原因?決定了分別處理的辦法。這辦法矛盾紕繆得令人可啼可笑,又誰能測其高深?對於敵人,經過八年進侵,蹂躪及於半個中國,殺害了千萬軍民,而且幾至顛覆國祚,然而政府偏說「以德報怨」,耗費了多少國帑,動用了無數人員,經過了多少周折?把留在中國境內的數百萬軍民一一遣送回日。結果贏得了敵人的歡呼:「寬大的蔣委員長!偉大的蔣委員長!」
而對於「偽員」,其中不能說全無仇事、作為靦顏虎倀之輩,但畢竟有許多人密電輸誠,虎穴效命,以敵對的形式,在敵後作呼應,雖蒙形跡之嫌,詎全無可原之處?然而政府瓜蔓株連,雷厲風行。「偽軍」、「偽員」、「偽民」、「偽學生」,本是政府遺棄於淪陷區苟延的人,而政府認為無一不偽,亦無一不應受懲。而其間抑又有不同之處。偽滿成立在先,而政府下令:偽員不究,偽軍不收。所謂不究,是有罪而不予迫究呢?還是無罪而不便追究?偽軍不收,適以資共,而林彪卻人棄我取,照單全收,乃成為國民黨所送一筆最大的禮物,而資為共產黨一筆最大的資本。循理說法,汪政權中人即不說什麼雙簧;也不談什麼反正,若論「罪惡」,較之暴敵,究應罪減一等;若論時期,較之偽滿,也落後多年。而結果獨對汪政權人治罪者以萬計,處死者以千計。此中與偽滿又有不同處,如有實力的「偽軍」是全收,而無實力的「偽員」則全辦,弄得收復區內鴉飛雀亂,匕鬯難安,又是一番景象!在東南地區,大部份汪政權中人被羈禁的,都在京滬兩地。在上海,則由軍統之楚園與南市看守所而集中到提籃橋;在南京,則由寧海路而改送至老虎橋。
南京城北住宅區的寧海路二十一號,戰前本是馮玉祥的住宅。汪政權建立前,已由「七十六號」的特工總部用作南京的特工站,蘇成德、馬嘯天等曾經先後在那裡主持過。勝利以後,軍統局接收之後,改為看守所,就像上海的楚園優待所與南市看守所。軍統局是一個軍中附屬機構。名義上所管的是有關軍事方面的「調查」與「統計」事項,它本身應否設立看守所,與能否成立一個看守所?以及他在法律上有沒有逮捕人犯之權,尤其是逮捕非軍人的人犯,本已成為疑問。即使命令可以改變法律,而賦予以逮捕人犯與查抄財產的職權,但政府明令公佈「懲治漢奸條例」為卅四年的十二月六日,而軍統開始拘禁那個未公佈條例中的「漢奸」,是同年的九月底。事先沒有可以依據的法律,事後羈押嫌疑人犯,絕大部份都在半年以上,也不依照約法、提審法等於拘捕後應在二十四小時內解交審判機關的硬性規定。但是到今天沒有人曾經提出過疑問,自然更沒有人曾表示過疵議。幾個劫後餘生的「偽員」何足惜!政府方食勝利之果,不旋踵而終見神州陸沉!
這一所由要人住宅而為犯人監房的寧海路二十一號,開始收容人犯是在民國三十四年的十一月初,而第一批的來客是由穗解京的陳璧君與褚民誼等人。那裡分為前後兩院,後院較小而前院較大,陳璧君等先被安頓於後院之內。首任所長長徐文祺,原是汪政權周隆庠任「行政院秘書長」時代的「庶務科科長」!他竟有孫悟空的通天法術,搖身一變,忽然由偽員而為真官,由昔日的僚屬,變為此時的獄官。當陳璧君等解到時,徐所長還臨場監視,一位與陳褚同被押解來的看見了徐文祺,以為是同難的難友,還用惋惜的口吻招呼著他:「老徐!什麼你倒先來了?」徐所長聽到了有些忸怩,尷尬地說:「我們不談這些!」
我說陳璧君等是來客,並不過分,她們還應該稱為貴客呢!初到時真是極盡其優待之能事,一日三餐,都是從外面酒肆中叫來的,下午且還供應茶點,室門並不下鎖,在裡面行動也極自由。而一兩月之後,南京陸續拘捕的梅思平、岑德廣、周學昌、李謳一等來了。又一月之後,由日本提回的陳公博、陳君慧、林柏生、何炳賢等一批又來了。北平方面的重要人物,如王蔭泰、汪時璟、唐仰杜、周作人等一批也移解到了。最後則重慶土橋畔的特客周佛海、丁默邨、羅君強等也來匯合了。濟濟一堂,人數已增加到二百多人。待遇從此就逐漸降低,尤其伙食變得最為厲害,一度曾經用黑色的麵粉製成麵疙瘩作囚糧,犯人至稱之為「原子彈」。室門也加鎖了,而且終日並不開放,這時,來客與特客,才真正在渡牢獄生涯了。
到了翌年的四月,陳公博、陳璧君、褚民誼、繆斌等已經又改移到蘇州獅子橋監獄,寧海路看守所的組織也變更了。汪政權中人全部改移到前院,後院則變為軍統局內部人員的禁閉之所。法院也對羈禁多時的人,開始提訊了。
在此之前,在押的汪政權中人,還對自己未來的命運,抱著無窮幻想,他們陶醉於政府寬大的諾言,又相信戴局長政治解決的保證。因為,當戴笠在撞機身死之前,數度赴京,到京也必到寧海路探問。他於談話中表示:很諒解汪政權中人的苦衷,況且一部份還與他曾經有過直接聯繫,這既然是一個政治問題,最後當然應以政治手段來解決。每次談話,在押諸人都推陳公博為代表,兩人也常常長談至數小時之久。戴笠離去後,公博即與李聖五、梅思平、胡毓坤諸人交換意見。
有些人深信以戴氏所負當局付託之重,而諸人且已身入牢籠,自不必再以假言相紿,因此十九都充滿了樂觀情緒。其中唯有一人卻抱著不同的見解,那是褚民誼。他平時為人好似糊塗,而此刻對其本身命運,則看得反比別人為清楚。他說得很妙,他說:「早有人處心積慮,想把一隻臭馬桶套在汪先坐的頭上了,這次是千載一時的機會,既經動手了,也決不會就此輕輕放過。汪先生雖然死了,還要讓他於蓋棺之後,再給他以一個定論。因此,追隨汪先生的人,心理上應該先作出一個犧牲的準備。」褚民誼的這一番話,政府的最後決定,也許真因為戴笠橫遭慘禍而有所改變,但終於讓他不幸而言中了。以後他自己在法庭上的一再求死,也無非基於這樣的一種心理所形成。
當局初期的所謂政治解決,也並不完全徒托空談。有一次,戴笠到寧海路去,曾經提出過先就在押諸人中挑選一部份人,來組織一個對於中共問題的研究所。軍統方面且已在南京陰陽營佈置好了兩所房屋,作為所址。初步的人選有梅思平、林柏生、郭秀峰(曾任宣傳部次長、中央電訊社社長等職)等多人。梅思平有冷靜的頭腦,文學上的修養,以及有些見解的理論。林柏生為留蘇留法學生,且國民黨第一次代表決定容共政策時,曾任蘇聯顧問鮑羅廷的秘書多年。郭秀峰則為留日學生。戴氏的這一項建議,似認汪政權中真還有幾個人才,而政府也確有愛惜借重之意。然而最後經諸人的共同商討,認為對國家出些力是應該的,但本身的問題未曾解決,「漢奸」罪名未曾洗刷以前,一誤不容再誤,於是終於向戴氏婉辭謝絕了。以後戴氏撞機身死,此事也就無人再提。
這個寧海路的軍統看守所,第一任所長徐文祺調離後,繼任的為一姓張的人,他是首都警察廳長樂幹的部下,大約還是中央警校畢業的,他年紀很輕,而卻懂得怎樣要錢。汪政權中人的家屬,只希望能減少一些在押者的痛苦,自然千方百計地向他走門路。也許他錢拿得太多了,引起了別人的眼紅,因此與看守所門前的法警發生了意見,更由於不同機構派來的人,更容易形成對立的現象。
按照所方的規定,人犯接見家屬,既然有一定的時間,當然也一定是在白天的時間。接見的地點,家屬則在門口的一間小室中,律師則在客廳裡。而「南京市長」周學昌的太太,有一天到晚間才去寧海路,而竟然准與學昌接見,而且兩人談話的地點,就在所長的辦公室。這種破例的與特殊的待遇,顯得無私有弊。此事自然逃不過門警的耳目,本有積怨,就向上級機關檢舉,張所長立時被扣,經解送法院審判結果,證實了他確有貪污的事實,而且不僅這一事為然,於是判處了兩年半的徒刑以後,送進老虎橋的首都監獄執行。這一所監獄,本來是準備著「接待」汪政權中人的,而不料第一個入獄的,卻反而是執行法律管理「漢奸」的堂堂所長。
那時本是怪狀百出,罄竹難書,張所長則只是一個倒楣的蒼蠅。勝利後的劫收審判,黑幕重重,所謂功罪是非,錢不失是萬能的東西,就在神聖莊嚴的法界之中,對法官則可說通神,而對獄卒則只是使鬼,偏偏張所長囊橐未豐,即邀嚴懲,他可說是千萬人中最不幸的一個了。
在寧海路的一段時期中,即自一九四五年十一月起至一九四七年的五月止,其中被執行死刑的,較重要者,文的有梅思平與林柏生,武的有凌霄(海軍部次長)、胡毓坤與李謳一(首都警察廳長、警衛師師長),其中以李謳一死得最慘,執行時被連擊十餘槍,打得腦殼破裂、面目模糊。胡毓坤臨死前,沿途詬罵,他讓政府多費了好多顆寶貴的槍彈。其他在陸軍監獄中的齊燮元,於送往雨花台刑場時,罵得最凶,甚至說:死後做了厲鬼也要報仇。自然更要讓他們多受些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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