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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04衛斯理傳奇之藍血人【珍藏限量紀念版】

出版類型:科幻小說
書系列別:倪匡珍藏限量紀念版
書系編號:C-+04
書籍名稱:衛斯理傳奇之藍血人【珍藏限量紀念版】
作  者:倪匡
譯  者:
定  價:$340元
開本尺寸:正25K-21〈長〉*15〈寬〉
裝訂頁數:平裝本-432頁
ISBN:978-626-7153-75-8
原印條碼:978-626-7153-75-8
CIP碼:857.83
出版日期:2023.02.09
出版重點:
※適逢衛斯理上市60週年暨及倪匡逝世週年之際,本社特別推出此套「倪匡珍藏限量紀念版」,以茲紀念這位「外星球」來的天才作家!
※本書並附作者印簽版簽名!
※本書包含〈藍血人〉及〈回歸悲劇〉兩篇故事。
※身為科幻教主第一人的倪匡,用他的生命寫下了無數令人稱奇的作品,除了膾炙人口的科幻系列外,連武俠小說及電影劇本亦數量驚人。
※倪匡一生創作超過三百本小說,其中《衛斯理》系列銷量已超千萬本!1962年,倪匡在金庸的鼓勵下開始用筆名「衛斯理」寫小說。第一篇《鑽石花》,於1963年3月11日在《明報》副刊連載。從此衛斯理也被視作是倪匡的化身。此系列先後被改編成電影、電視和廣播劇,皆獲佳績。倪匡更榮獲第31 屆香港電影金像獎終身成就獎、2018年編劇會銀禧榮譽大獎。
※受傷男子流出的藍色血液,竟然引發年輕女子的自戕,這是怎麼回事?來自別的星球的外星人想回歸卻無能為力,就只能在地球無限期的流浪了嗎?也是衛斯理系列中首次出現外星人的一本!
作者簡介:
倪匡(1935—2022),本名倪聰,字亦明。1935年生於上海。1957年移居香港。學問皆靠自修而來。在偶然的機會下,他開始用筆名「岳川」為《真報》寫武俠小說,並逐漸由業餘寫作轉為職業寫作。六十年代初,在金庸的鼓勵下,他開始用筆名「衛斯理」寫科幻小說。第一篇小說名為《鑽石花》,在《明報》副刊連載,從此開始他的寫作生涯。倪匡寫作範圍極廣,包括武俠、科幻、奇情、偵探、神怪、推理、文藝等皆有涉獵,自進入文壇以來,迄今寫了三十年,一個星期寫足七天,每天寫數萬字,自稱是全世界寫漢字最多的人。最令人稱奇的,是他可以寫三十年而靈感不斷、題材不盡,且是暢銷的保證。出版界流傳一個笑話:即使倪匡寫的是無字天書,也會迅速售清。充其量下次購買倪匡的作品時,看清楚是不是無字天書續集罷了。倪匡的廣泛興趣、過目不忘的本領,以及鍥而不捨的研究精神,使他所寫的各類作品深入人心。尤其他的科幻小說已成當代經典,結構嚴謹,馳情入幻,又帶啟發性,常使人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內文簡介:
科幻教主第一人  六十載寫下傳奇
穿越未來與現在  橫掃宇宙及人間
詭異莫名的藍色血液  有家歸不得的外星人
來自土星的智慧生物  地球人的毀滅大危機
本書包含〈藍血人〉及〈回歸悲劇〉兩篇故事,也是「衛斯理傳奇」系列中首次出現外星人的一本,外表與常人無異的科學家方天,竟是來自外星球,除了身上流著藍色的血液,還擁有極強的腦電波可以催眠別人。他在書中的境遇,被認為是作者自況,藉景抒情。
「藍血人」是第二個科幻故事,分成上下兩集,而把下集定名為「回歸悲劇」,自然是指方天千方百計回歸土星之後的悲劇而言。方天用盡方法回歸的時候,並不知道他的星球已然發生了悲劇。但,如果他知道,他會怎樣呢?──倪匡
※〈藍血人〉
日本滑雪選手草田芳子,在滑雪時意外見到一名受傷男子流出藍色的血,隨後芳子即在房內企圖自殺。衛斯理想起從前的大學室友方天,一次方天意外受傷,親見他流血的室友林偉驚駭莫名,竟以剃刀割喉自殺。而衛斯理也在見到藍血後,興起自殺念頭。方天的奇異成了謎團。若干年後,方天參與某強國的太空發展計劃,然而方天卻在無人太空船中替自己預備了一個小小船艙,難道,他來自別的星球……
※〈回歸悲劇〉
衛斯理受託調查方天,方天血液的奇異顏色,早已引起衛斯理的疑心,而方天也終於坦承自己確實來自別的星球,且十分想回家。原來,當初方天欲航行到太陽,然而在地球上空受到隕星撞擊,方天和同伴一齊降落下來。如今只有取得同伴當年遺留下來的太空飛行導向儀,才有可能回歸宇宙的故鄉。只是,在千辛萬苦回到土星後的方天,卻面臨一個他始料未及的景況……
※【衛斯理小檔案】
★出生:一九三三年初誕生,屬猴(陰曆壬申年)。
★首次亮相的書:鑽石花。
★先後拜北派武術大宗師王天兵和南拳王揚州瘋丐金二為師學習武術。
★《年輕人系列》和《原振俠傳奇》故事中稱衛斯理為「那位先生」。
★初戀情人為祝香香,亦曾與黎明玫有過戀情,最後娶白素為妻。女兒衛紅綾。
★個人標誌:紫晶戒指。腰際圍的是一條白金絲軟鞭。
★個人技:精通世界各地語言、擅長化裝;開鎖也是專長之一,一般鎖只需五至十五秒便能弄開。
★致命傷:好奇心太重,愛多管閒事。
在我的一生當中,見過許多不可思議的事物,但是其中再沒有一件比眼前這件還要離奇,還要詭異的了。──衛斯理
※【衛斯理傳奇大事記】
★第一本連載的衛斯理傳奇:《鑽石花》,於1963年明報上開始連載
★第一代衛斯理小說的封面畫家:王司馬
★衛斯理系列中首次出現外星人:《藍血人》
★第一部被搬上大銀幕:《原振俠與衛斯理》
★電影版《衛斯理傳奇》改編自:《天外金球》,由許冠傑、狄龍、王祖賢主演,並入圍24屆金馬獎及第7屆香港電影金像獎4項提名
★衛斯理系列圖書館借閱最多:《藍血人》和《頭髮》
★倪匡為寫《紫青雙劍錄》,衛斯理系列曾停筆五年
※【名人談倪匡】
★無窮的宇宙,無盡的時空,無限的可能,與無常的人生之間的永恆矛盾, 從這顆腦袋中編織出來。──金庸
★倪匡不是人,是外星人,他的腦筋很靈活,他想的東西都很稀奇和古怪,所以跟他講話非常愉快,我們常常哈哈大笑。──蔡瀾
★我是先喜歡上倪匡本人,才讀他的小說。文壇鬼才的美稱,倪匡可當之無愧。──張系國
★一個優秀、偉大的作家,看到你看不見的事,不是文字好就有用。──沈西城
★若有人要拿刀來殺倪匡,全天下能為他擋刀的,只有我一人。──古龍
★「香港有很多人寫科幻,我很坦白說,沒有人寫得過他。你有他的文筆,沒有他天馬行空的構思,有天馬行空的構思,又沒有他的作家魅力和應對能力,他反應之快無人能及。」──沈西城
★全球華人世界七十年來,大腦最清醒的人。──陶傑
★倪匡是近代科幻小說第一人,出發得早,走得長久,影響深遠。我覺得他最成功的,是塑造出衛斯理與白素這對神仙眷侶,他們牽動著千千萬萬讀者的心。──摘自張曼娟臉書
★衛斯理的書名都很普通,也很古怪。不古怪怎麼能吸引人?一個好作者就應該有這樣的本事,能夠牢牢抓住讀者的心。別說書名,就連作者的名字也很古怪,明明是中國人,卻起個外國名字。你說,那些古怪的故事是不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發生過,誰又能想得出那麼古怪的故事呢?──王錚(網名藍手套)
※【倪匡談自己】
★我沒有什麼崇高理想,寫作是我唯一可以謀生的手段。除了寫稿,我去打任何工都不夠資格。我做生意都虧得厲害,一次炒股票,一次炒黃金,我以為最容易了,結果虧得幾乎跳樓,最後只有哈哈大笑。現在我知道,上天造人,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本事,一定要找到自己的本事,不要硬來。
★喜歡他的人,喜歡得要命,不喜歡他的人,見到面掉頭就走,而自己都是抱著平常心在交朋友。
★屢替張徹編劇本,曾代金庸寫小說。(倪匡自撰對聯,也是生平最得意的兩件事)
★七八十年皓皓粼粼無為日,五六千萬炎炎詹詹荒唐言。(倪匡用22字概括自己一生)
★人生在世,凡事是有配額的。「比如我以前抽菸抽得凶得很,但突然就不抽了。原來是抽菸的配額用完了;去餐廳吃飯,最喜歡的禾花雀,才吃到第四隻,牙齒就沒有力了,慘不慘?連牙力也是有配額的。」
※【目錄】
〈藍血人〉
第一部:一個流藍色血的男人
第二部:遙遠的往事
第三部:嚴重傷害
第四部:太空計畫中的神秘人物
第五部:莫名其妙打一架
第六部:偷運
第七部:神秘硬金屬箱
第八部:博士女兒的戀人
第九部:逼問神秘人物
第十部:古老的傳說
第十一部:月神會
第十二部:井上家族的傳家神器
第十三部:科學權威的見解
第十四部:某國大使親自出馬
〈回歸悲劇〉
第十五部:七君子黨
第十六部:土星人的來歷大明
第十七部:地球人的大危機
第十八部:直闖虎穴
第十九部:生命的同情
第二十部:跳海逃生
第二十一部:「獲殼依毒間」──無形飛魔
第二十二部:火箭基地上的鬥爭
第二十三部:摯友之死
第二十四部:回歸悲劇
※【內文精摘】
到日本去旅行,大多數人的目的地是東京,而且是東京的銀座。但是我卻不,我的目的地是北海道,我是準備到北海道去滑雪和賞雪的。世界上有三個賞雪的最好地方:中國的長白山,日本的北海道,和歐洲的阿爾卑斯山區。
我在北海道最大的滑雪場附近的一家小旅店中,租了一個套房。我的行蹤十分秘密,根本沒有人知道我是什麼人,這間小旅店,在外面看來,十分殘舊,不是「老日本」,是絕不會在這裏下榻的,但這裏卻有著絕對靜謐的好處,包你不會碰到張牙舞爪,擺明了到東方來獵奇的西方遊客。
店主藤夫人,是上了年紀的一個老婦人,她的出身沒有人知道,但是她的談吐卻使人相信她是出生於高尚社會的。對於年輕而單身的住客,她照顧得特別妥善,使你有自己的家便在這高聳的雪山腳下之感。
一連幾天,我不斷地滑著雪,有時,我甚至故意在積雪上滾下來,放鬆自己的肌肉,將雪花滾得飛濺,享受著兒時的樂趣。到了第五天,是一個假期。我知道這一天,滑雪的人一定十分多,我便不想出去,但是到了中午,我實在悶不住了,又帶了滑雪的工具,坐著吊車到了山上,而我特地揀了一個十分陡峭的山坡,沒有經驗的人,是不敢在這裏滑下去的,所以這裏的人並不多。
那是一個大晴天,陽光耀目,人人都帶上了巨型的黑眼鏡,我在那山坡上滑了下去,才滑到一半之際,突然聽得後面傳來了一個女子的尖叫聲。我連忙回頭看去,只見一個穿紅白相間的絨線衫,和戴著同色帽子的女孩子,驟然失卻了平衡,身子一側,跌倒在雪地之中。
這個山坡十分陡峭,那女孩子一跌下來,便立即以極高的速度滾了下來。
這時,另外有幾個人也發現了,但是大家卻只是驚叫,並沒有一個人敢滑向前來。那是可想而知的事情,因為那女孩子滾下來的勢子,本來已是十分急速,如果有人去拉她的話,一定會連那人一起帶著滾下去的。而從那樣的山坡上滾下去,只摔斷一條腿,已算得是上上大吉的事了。
在那剎間,我只呆了一呆,便立即點動雪杖,打橫滑了過去。
那女孩子不斷地驚叫著,但是她的叫聲,卻時斷時續,聲音隱沒的時候,是因為她在滾動之際,有時臉向下,口埋在雪中,發不出聲來之故。
我打橫滑出,恰好迎上了她向下滾來的勢子。
而我是早已看到了那裏長著一棵小松樹,所以才向那裏滑出的,我一到,便伸左手抓了那棵小松樹,同時,右手伸出了雪杖,大叫道:「抓住它!」
那女孩子恰好在這時候滾了下來,她雙手一齊伸出,若是差上一點的話,那我也無能為力了,幸而她剛好能抓住我雪杖上的小輪,下滾的勢子立即止住,那棵小松,彎了下來,發出「格格」之聲,還好沒有斷。
我鬆了一口氣,用力一拉,將那女孩子拉了上來。或者是她的膚色本來就潔白無倫,也或者是她受的驚恐過了度,她的面色,白得和地上的雪,和她身上的白羊毛衫一樣。這時,有很多人紛紛從四面八方聚過來,有一個中年人,一面過來,一面叫著道:「芳子!芳子!你怎麼啦?」
那人到了我們的面前,那女孩子——她的名字當然是叫芳子了——已站了起來,我向那人看去,心中不禁奇怪起來。
來的那個人,在這個地區,甚至整個日本,都可以說有人認識他的。他是日本最具經驗,最有名的滑雪教練,我不止一次地在體育雜誌上看過他的照片了。而我立即也悟到,我救的那女孩子芳子,一定便是日本報紙上稱之為最有前途的女滑雪選手草田芳子了。
草田芳子的滑雪技術,毫無疑問地在我之上,但是她卻會從高處滾下來,由我救了她,唉,這當真可以說是怪事了。我正在想,已經聽到芳子道:「幸虧這位先生拉住了我一把!」
那教練則粗魯地道:「快點走,這件事,不能給新聞記者知道,更不能給記者拍到現場的照片。」芳子提起了滑雪板,回過頭來,由於她也和其他人一樣,戴著黑眼鏡,所以我也根本看不清她的臉,只覺得她的臉色,已不像剛才那樣蒼白了。她問我:「先生,你叫什麼名字,住在什麼地方?」
我拉住了她,是絕對沒有存著要她感恩圖報的心理的,我自然不會將真姓名告訴她的,我想起了我下榻的客店店主的姓,又想起我這是第三次到北海道來,便順口道:「我叫藤三郎。」
芳子道:「你住在——」可是,她這一句話沒有問完,便已經被她的教練拉了開去。
她的教練當然是為了她好,因為一個「最有希望的滑雪女選手」,忽然自山坡上跌了下來,這不能不說是一件笑話。
我也並不多耽擱,依照原來的計劃,順利地滑到了山腳下。然後,提著滑雪板,向前慢慢地走去,我心中對那件事,仍然覺得很奇怪,認為芳子不應跌下來的。但我只不過奇怪了一下而已,並沒有去多想它。不一會,我便回到小客店中。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我約了鄰室的一位日本住客和我下圍棋。那位日本住客,是一個很有名氣的日本外科醫生,已有六十上下年紀了,棋道當然遠遠在我之上,正當我絞盡腦汁,想力求不要輸得太甚的時候,只聽得店主藤夫人的聲音,傳了過來,道:「藤三郎?沒有這個人,我倒是姓藤的,芳子小姐,請你到別家人家去問問吧。」
接著,便是芳子的聲音。
祗聽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我都問過了,沒有。他年紀很輕,穿一件淺藍色的滑雪衣,身體很結實,右手上,帶著一隻很大的紫水晶戒指——」
芳子講到這裏,我便不由自主地縮了縮手。
這時候,我當然不是穿著一件「淺藍色的滑雪衣」,而是穿著一件深灰色的和服了。但是我的手上,卻仍然戴著那隻戒指。
而就在我一縮手之際,那位老醫生卻一伸手,將我的手按住,同時,以十分嚴厲的目光望著我。我起先還不知道他這樣望著我是甚麼意思,當然我立即明白了,因為他「哼」地一聲道:「小夥子,想欺騙少女麼?」
他將我當作是負情漢,而芳子當作是尋找失蹤了的情人的可憐人了。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我才笑了兩聲,便聽得芳子又驚又喜的聲音道:「是他,就是他!」
藤夫人還在解釋,道:「他是一個從中國來的遊客,芳子小姐,你不要弄錯了。」
然而藤夫人的話還未曾講完,芳子幾乎衝進了我的房間中來,她滿面笑容地望著我,向我深深地行了一個禮道:「藤先生,請原諒我。」
那位老醫生眨著眼睛,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是他顯然知道自己剛才的判斷是錯了。
事情已到了這地步,我自然也不得不站起來,告訴她,藤三郎並不是我的真名字,只不過因為不想她報答我而杜撰的。芳子始終保持著微笑,有禮貌地聽著我的話。
我一面說,一面仔細打量草田芳子,她本人比畫報上、報紙上刊載的她的相片更動人,那是由於對著她本人,就有一種十分親切的感覺。那種親切的感覺,是由於她美麗的臉型、和藹的笑容,和柔順的態度所組成的,使人感覺到說不出來的舒服。
她穿著一件厚海虎絨的大衣,更顯得她身形的嬌小,而由於進來得匆忙,她連大衣也未及除下來。
老醫生以圍棋子在棋盤上「拍拍」地敲著,道:「究竟怎麼一回事?」
芳子笑著,將日間發生的事,向他說了一遍,然後,她忽然道:「我想我不適宜於再作滑雪運動了。」
我奇怪道:「在雪坡上摔跤,是人人都可能發生的事,何必因之而放棄你最喜愛的運動呢?」芳子脫了大衣,坐了下來,撥旺了火盤,緩緩地道:「不是因為這個,而是我在積雪之中.眼前會生出幻象來,使我心中吃驚,因而跌了下來的。」
我早就懷疑過草田芳子摔下來的原因,這時聽了她的話,心中的一點疑問,又被勾了起來,道:「芳子小姐,你究竟看到了甚麼?」
草田芳子道:「我看到了一個男子——」
她才講到這裏,老醫生和藤夫人都「哈哈」地大笑起來,連我也不禁失笑,因為芳子的話,的確是太可笑了,看到了一個男子,這怎叫是「幻象」呢?
芳子的臉紅了起來,她道:「不要笑我,各位,我看到一個男子,他的手臂,在樹枝上擦傷了,他就靠著樹在抹血……他的血……他的血……」
芳子講到這裏,面色又蒼白起來,我連忙問道:「他的血怎樣?」
芳子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我一定是眼花,他的血,竟是藍色的!」
我笑道:「芳子小姐,那只怕是你的黑眼鏡的緣故。」芳子搖頭道:「不!不!我就是因為這個原故,所以除下了黑眼鏡,我看得很清楚,他的血是藍色的,他的皮膚很白,白到了……雖以形容的地步,血的確是——」
芳子才講到這裏,我不禁聳然動容,道:「芳子小姐,你說他的皮膚十分白,可像是白中帶著青色的那種看了令人十分不舒服的顏色麼?」
芳子吃了一驚,道:「你………你也見過這個人,那麼,我見到的,不是幻象了?」
我閉上了眼睛,大約兩秒鐘,才睜了開來。
在那兩秒鐘之中,我正將一件十分遙遠的往事,回憶了一下,然後,我道:「你先說下去。」芳子點點頭,她顯得有些神經質,道:「我指著他道:『先生,你的血——』,那男子抬起頭來,望了我一眼,我只感到一陣目眩,便向下跌去了!」
我喃喃地道:「一陣目眩——」
我的聲音很低,又是低著頭說的。人家都在注意芳子的敘述,並沒有人注意我。而我只講了四個字,也立即住口不言了。
芳子喘了幾口氣,道:「我在跌下來的時候,心中十分清醒,我知道自那麼陡峭的斜坡上跌下去,是十分危險的,也會大受影響的,然而,我竟來不及採取任何措施,就跌了下來,若不是衛先生——」
她講到這裏,略停了停,以十分感激的目光,向我望了一眼。
我連忙道:「那是小事,草田小姐可以不必再放在心上了。」
芳子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衛先生,我是不會忘記你的——」她一面說,一面又向我望了一眼,帶著幾分東方女性特有的羞澀,續道:「而我被衛先生扶住之後,有一件事,便是抬頭向上望去——」
我插言道:「草田小姐,當時我們的上面,並沒有什麼人!」
芳子點頭道:「是,這使我恐怖極了,因為那人除非是向下滑來,否則是極難在那樣的斜坡上,回到山峰上面去的,但是他卻神秘地消失了……」
草田芳子講到這裏,藤夫人好心地握住了她的手,老醫生則打了一個呵欠,道:「草田小姐,你可要我介紹一個醫生給你麼?」
草田芳子急道:「老伯,我並沒有看錯,我……」
老醫生揮了揮手,道:「我知道,每一個眼前出現的幻象的人,都以為自己所看到的是實體,但當幻覺突然消失之際,他又以為自己所看到的東西,突然消失在空氣之中了!」
芳子怔怔地聽老醫生講著,等老醫生講完,她雙手掩著臉,哭了起來,道:「那我不能參加世界性的滑雪此賽了。」
藤夫人同情地望著草田芳子,老醫生伸了伸懶腰,向每一個人道了告辭,回到他自己的房中去了,我穿上了一件厚大衣,道:「草田小姐,你住在甚麼地方?我送你回去,還有些話要和你說。」
草田芳子已經漸漸地收住了哭聲,也站了起來。藤夫人送我們到門口,外面,正在下著大雪,非常寂靜,我和草田芳子並肩走著,我不停地望著後面,我的行為也為草田芳子覺察到了。
草田芳子忍不住問我:「衛先生,可是有人跟蹤我們麼?」
我這時的心情,十分難以形容,雖然,我們的身後沒有人,但是我心中卻老是這樣的感覺。
我抑制著心頭莫名其妙的恐佈,道:「草田小姐,你是一個人在這裏麼?」
草田芳子道:「本來是和我表妹在一起的,但是表妹的未婚夫在東京被車子撞傷了,她趕了回去,我和我的教練住在一個酒店。」
我想了一想,道:「今天晚上,你如果請你的教練陪你在房中談天,渡過一夜,這方便麼?」
芳子的臉紅了起來,立即道:「哦!不!他……很早就對我有野心了,如果這樣的話……」她堅決地搖了搖頭,道:「不!」
我又道:「那麼,在這裏,你可能找到有人陪你過夜麼?」
芳子的眼睛睜得老大,道:「為甚麼?衛先生,我今晚會有危險麼?我可以請求警方的保護的。」
我道:「那並不是甚麼危險,草田小姐,你千萬不要為了今天的事而難過,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你今天看到的那個人,是真的,而不是你的幻覺,你的滑雪生命,並未曾受到任何損害!」
芳子驚訝地望著我,道:「你如何那樣肯定?」
我又閉上了眼睛幾秒鐘,再一次,將那件十分遙遠的事,想了一想。
我在心中嘆了一口氣,撒了一個謊,道:「在我剛才扶住你的一剎那,我也看到了那個人,他正迅速地向下滑去!」
我是不得已才講了這樣一個謊話的。而事實上,我當時一扶住了草田芳子,便曾立即向上看去,看是甚麼突然發生的意外,令得她滾下來的,而我看得十分清楚,在我們的上面,並沒有人。
芳子睜大了眼睛望著我,她的眼睛中,閃耀著信任的光芒,令得我心中感到慚愧,略略地轉過頭去,道:「你今天晚上不能找到人和你作伴麼?」
草田芳子又一次奇怪地問道:「為甚麼我一定要人作伴?」我感到十分為難,想了一想,道:「我怕你在經過了白天的事後,精神不十分穩定………」
芳子不等我請完,道:「你放心,現在,我的心境已完全平復下來了。」
我們又默默地並肩走了一會,已將來到芳子下榻的旅館門口了。向前望去,旅館門前的燈光,已經可以看得十分清楚了。
我停了下來,道:「草田小姐,我有幾句聽來似乎毫無意思的話,但是我卻要你照著我的話去做,不知你是不是肯答應我?」
芳子回過頭來,以十分奇怪的目光望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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